变奏曲

数学课代表抱着作业本撞进教室时，正撞见叶云心站在课桌上调试新发明——悬浮在教室上空的齿轮风铃，每当有人走过，齿轮咬合的清脆声响便会混着三角函数公式飘下来。"第7题答案是π！"她冲着埋头抄作业的同学喊，发梢的机械蝴蝶扑棱着翅膀，把写满解题步骤的便签纸扇得哗哗响。

顾佳的课桌永远像个微型实验室。这天午休，她戴着护目镜专注地往草莓蛋糕里插导线，奶油裱花袋里挤出来的不是糖霜，而是导电银浆。"新型味觉传感器实验。"她头也不抬地解释，把插满电极的蛋糕分给围观同学，"尝尝，甜到发颤的那种。"陈泽咬了口蛋糕，工装裤口袋里的扳手跟着他抖腿的节奏叮当作响。

北冥川的摄像机几乎长在了脖子上。此刻他正趴在地上仰拍，镜头里，叶云心踮脚够投影仪的模样被拉长成电影海报，顾佳调试电路时垂落的发丝在阳光下镀着金边，陈泽偷偷往教室角落的花盆里塞齿轮零件的动作则带着笨拙的可爱。"完美的日常分镜。"他对着显示屏喃喃自语，没发现叶云心悄悄把机械蝴蝶别在了他的摄像机镜头上。

下午的体育课成了科创展示场。叶云心设计的弹簧跑鞋让她在百米跑道上弹得比兔子还高，落地时裙摆绽开成齿轮状；顾佳改装的篮球嵌着压力传感器，每次投进篮筐都会响起不同的解题思路语音；陈泽干脆把杠铃改造成了可调节阻力的齿轮组，举铁时还能顺便计算扭矩。体育老师吹着哨子摇头："这届学生，连运动都要卷成发明大赛。"

晚自习的教室飘着泡面香。陈泽从工地带回来的旧图纸铺满半张课桌，他边啃火腿肠边在图纸空白处画改良方案；顾佳的草稿纸上，电磁学公式和蛋糕配方奇妙地共存；叶云心用荧光颜料在速写本上画着会发光的作业提醒精灵；北冥川则把摄像机架在书本堆成的堡垒上，录下窗外的晚霞如何染红每个人专注的侧脸。

放学路上，四人总要绕去五金店。叶云心趴在玻璃柜前，鼻尖几乎要贴到新型纳米材料上；顾佳和老板讨论电路板规格，蓝紫色挑染发梢沾到了柜台的焊锡丝；陈泽默默往购物篮里塞打折的螺丝钉，工装裤口袋里的硬币和零件碰撞出细碎声响；北冥川的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时，镜头突然被叶云心伸手挡住，"不许拍我流口水的样子！"

当月光爬上教学楼，实验室的灯依旧亮着。叶云心的速写本翻到崭新的一页，这次画的是会自动批改作业的机械老师；顾佳在调试能根据心情变换口味的饮水机；陈泽给教室后门的门轴装上了自润滑齿轮；北冥川架起延时摄影，镜头里，他们的影子和跳动的零件在月光下，拼凑出专属于青春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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