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陈泽在闹钟响起前就翻身坐起。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他轻手轻脚地从床底拖出工具箱——昨晚改造到一半的太阳能自行车还等着收尾。工装裤口袋里的扳手随着步伐叮当作响,惊醒了走廊尽头的宿管大爷:"小陈又起这么早?"
六点十分,食堂后门。陈泽熟练地将废弃的金属餐盒塞进帆布包,转身时撞上同样来收集废料的叶云心。她发梢的机械蝴蝶被惊得四散飞舞,速写本上刚画好的自动分拣垃圾桶草图被晨风掀起:"正好!这些边角料能做传送带支架!"
早自习铃打响前,陈泽已经蹲在实验室角落。他用扳手拧下报废电风扇的轴承,工装袖口蹭上机油也浑然不觉。"泽哥!物理竞赛要用的滑轮组卡住了!"苏明远抱着器材冲进来。陈泽咬着早餐饭团,三两下拆开装置:"看到这个齿轮磨损了吗?换个角度重新咬合..."
课间操时间,操场边的器材室成了临时车间。陈泽带着几个男生用生锈的单杠改造智能浇花器,扳手敲击金属的声响混着少年们的笑闹。突然瞥见顾佳抱着实验报告路过,他慌忙擦了擦满是油污的手,工装裤口袋里掉出的齿轮零件在地上滚出老远。
午休时分,陈泽的工位永远热闹非凡。他一边啃着工地带回来的盒饭,一边指导新生焊接电路:"焊点要像小金字塔,别弄成融化的冰淇淋。"说到兴起,直接用扳手在桌上画出机械结构图,木屑与饭菜香在午后的阳光里交织。
放学后的五金店成了他的第二个课堂。老板笑着扔来边角料:"这次的钛合金废料,够你折腾新发明不?"陈泽眼睛发亮,把材料塞进背包时,发现夹层里躺着张字条——是叶云心画的机械鲸鱼草稿,角落写着:"缺个会造骨头的工匠!"
晚自习的实验室灯火通明。陈泽正在打磨校庆展览要用的齿轮雕塑,工装裤膝盖处磨出的补丁随着动作起伏。当他直起腰捶背时,发现北冥川的摄像机正对着自己,镜头里倒映出顾佳悄悄放在他工具箱上的创可贴和能量饮料。
深夜十一点,宿舍楼下。陈泽最后检查了一遍白天改造的太阳能路灯,看着灯泡亮起的瞬间,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回寝路上,他摸出工装裤口袋里的怀表——那是用废旧零件拼的,表盖内侧刻着新添的字:"每一次转动,都算数。"月光下,齿轮与他的影子一同被拉得很长,延伸向满是星辰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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