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

在空调外机的嗡鸣声中显得格外遥远。顾佳蜷缩在实验室角落的折叠床上，蓝紫色挑染随意扎成低马尾，护目镜滑到头顶，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眼下淡淡的青黑——距离环保科技赛决赛只剩三天，她正在调试第七版水质净化芯片。

凌晨两点，实验室的白炽灯突然熄灭。顾佳条件反射地摸向床头的应急灯，却摸到个冰凉的金属物件——北冥川悄悄放在这里的星空投影仪，此刻正将银河般的光点投在天花板上。她盯着流转的"星辰"发怔，手机突然震动，是姐姐顾玲发来的消息：「别把自己焊在电路板上，纽约的实验室永远有你的工位。」

晨光爬上窗台时，顾佳的白大褂口袋里已经塞满了能量棒包装纸。她对着显微镜调整纳米过滤膜，护目镜上的哈气模糊了视野。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得她碰倒试剂瓶，陈泽的声音混着扳手敲击声从门外传来："做了个自动咖啡机器人，来验收？"

午后的暴雨倾盆而至，实验室的排水系统突然堵塞。顾佳抄起螺丝刀冲进积水区，发梢的蓝紫色被雨水浸透。她半跪在地上拆解管道，突然发现某个齿轮结构卡着片泛黄的纸条——是北冥川上周拍实验花絮时，偷偷塞进去的便签，歪歪扭扭写着：「你修电路的样子，比闪电还酷。」

深夜的便利店成了她的临时补给站。顾佳咬着饭团研究代码，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叶云心的消息轰炸，附带三十秒机械蝴蝶群舞的视频：「猜猜我们给你的芯片设计了什么外壳？」画面里，几十只蝴蝶正衔着微型齿轮，拼凑成顾佳最爱的六边形结构。

决赛前夜，顾佳在实验室地板上铺开睡袋。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阴影，她握着初代空气净化装置的设计图入眠，图纸边缘还留着当年陈泽用扳手画的加油涂鸦。梦里，齿轮与代码化作银河，她和伙伴们乘着机械蝴蝶，掠过被净化的清澈河流。

当第一缕阳光再次照进实验室，顾佳的指尖已经放在了启动键上。改良后的水质净化芯片开始运转，齿轮咬合声与代码运行的嗡鸣交织成曲。她摘下护目镜，看着监测数据直线上升，蓝紫色挑染在晨光中闪烁，终于露出了这个假期第一个完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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