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行踪，剑影藏锋

暗河的水流带着刺骨的寒意，苏玄尘深吸一口气，将混沌珠贴在胸口，纵身跃入水中。金焰在体表凝成层薄薄的光膜，隔绝着河水的冰冷，也驱散了水中潜伏的毒蛟——那些长着三角头的毒物刚靠近，就被光膜上的符文烧成了焦黑的碎块。

他顺着水流往前游，耳畔传来锁链晃动的回音，与青铜棺旁的声响如出一辙。忽然，水流变得湍急，前方出现道旋转的水涡，涡心泛着诡异的紫光。苏玄尘运转功法，金焰在掌心暴涨，竟硬生生在水涡中劈开条通路，穿过的瞬间，眼前豁然开朗——暗河尽头竟是座地下溶洞，洞顶垂下的石钟乳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锁链，锁链末端缠着的，是一具具早已干瘪的尸骸，看服饰正是百年前失踪的缥缈宗弟子。

“咔嚓。”

混沌珠突然指向溶洞中央。苏玄尘抬头，看见那里立着块丈高的石碑，碑上刻着的“斩月”二字已被岁月磨得模糊，碑座下渗出的毒瘴，正顺着石缝往暗河蔓延。他走近才发现，碑身有道剑劈的裂痕，裂痕里嵌着片青铜碎片，与青铜棺上的断剑材质完全相同。

指尖刚触到碎片，石碑突然剧烈震动，尸骸身上的锁链同时绷直，化作数丈长的蛇形毒影，张开满是獠牙的嘴扑来。苏玄尘侧身躲过，金焰在指尖凝成的光刃横扫而出，斩断的毒影瞬间化作黑雾，却又在半空重新凝聚——他这才发现，这些毒影是以尸骸的怨气为根，只要石碑不倒，就会源源不断地再生。

“用斩月碎片引金焰。”

枯骨的声音再次响起。苏玄尘猛地想起怀中的半截枯骨，将其与碑上的青铜碎片对接，断面贴合的刹那，两道金光同时暴涨，顺着锁链窜向尸骸。那些毒影在金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黑灰，露出尸骸胸口嵌着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执法”二字，与沈月师父腰间的令牌一模一样。

石碑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卷兽皮。苏玄尘展开一看，上面记载着百年前的秘辛：当年暗算宗主的亲信，正是沈月师父的师祖，此人偷走斩月剑碎片后，在禁地培育毒瘴，用执法令牌控制弟子炼制毒尸，而沈月三年前伤他的匕首，淬的正是用这些毒尸炼制的“蚀脉瘴”。

“原来如此。”苏玄尘握紧兽皮，丹田的灵力气旋突然加速运转，体表的金纹变得愈发清晰。他抬头看向溶洞深处，那里有扇被毒瘴笼罩的石门，门上刻着的地图圆点，正与兽皮上标注的“毒瘴源”完全重合。

石门后的毒瘴比寒潭涌出的浓郁百倍，凝成无数只利爪拍来。苏玄尘不再躲闪，任由毒瘴侵入体内——此刻混沌衍天诀的符文已如星火燎原，毒瘴刚入经脉，就被金焰炼化成精纯的灵力，丹田的气旋竟在片刻间涨大了一圈。他大步走向石门，掌心的光刃随灵力涌动，渐渐长至三尺，刃身浮现出与斩月剑相同的纹路。

“苏玄尘，你逃不掉的。”

沈月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夹杂着锁链拖动的声响。苏玄尘透过石门的缝隙，看见她穿着身赤红的衣裙，手中握着半截青铜剑，正指挥着十几个执法弟子布下毒阵。那些弟子的眼睛泛着青黑，显然已被毒瘴控制，成了活尸。

石门被毒阵撞击得摇摇欲坠。苏玄尘将混沌珠贴在门上，金焰顺着门缝窜出，门外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他听见沈月惊怒的吼声：“不可能！你的灵脉明明已经……”话音未落，石门突然炸开，苏玄尘握着光刃冲出，金纹在脸上熠熠生辉，瞳孔中的金焰，正映着沈月惊慌失措的脸。

暗河的水流声在身后轰鸣，苏玄尘望着眼前的毒阵，突然想起兽皮末尾的话：“斩月非剑，是荡尽邪祟的人心。”他握紧光刃，第一次主动迎向毒瘴——这一次，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废人，而是以毒瘴为食、向死而生的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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