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集:北境风起,剑影重逢
北境的风沙卷着寒意,打在苏玄尘的玄色衣袍上,发出簌簌声响。随行的弟子们裹紧了衣襟,望着远处被血色笼罩的山峦——那是玄玄宗令牌上标注的血魔残脉异动之处,山脚下的村落早已空无一人,只剩断壁残垣上挂着的破布,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无数只求救的手。
“宗主,玄玄宗的人就在前面。”弟子指着山坳里的篝火喊道。苏玄尘勒住马缰,看见篝火旁坐着个熟悉的身影,赤红裙摆被风沙染成暗褐色,却依旧挺直着脊背,正用树枝拨弄火堆,火光照在她脸上,映出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半年前在极北冰原销毁毒经时,被寒气冻伤的痕迹。
沈月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手中的树枝“咔嚓”一声折断。她望着苏玄尘翻身下马的身影,下意识地往火堆后缩了缩,指尖摸到腰间的匕首,才想起那把淬过毒的武器,早在离开缥缈宗时就被她扔进了寒潭。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玄尘在她对面坐下,斩月剑靠在腿边,剑身的金焰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沈月低下头,将断枝扔进火里:“毒经里记载,血魔残脉最喜欢依附极寒之地的冰晶……”她的声音顿了顿,抬头时眼底带着复杂的光,“我在冰原发现了他们迁移的踪迹,本想独自追踪,却没想到……”
话未说完,山坳外突然传来狼嚎般的嘶吼。苏玄尘抓起斩月剑的瞬间,沈月已站起身,指尖捏出的不再是毒诀,而是缥缈宗基础的清心咒——淡青色的灵力在她掌心流转,虽微弱却纯净,与当年刺向他后心的毒光判若云泥。
风沙中涌出的黑影越来越近,竟是些半人半兽的怪物,他们的皮肤覆盖着冰晶,指甲泛着与血魔虚影相同的紫光。沈月刚要念咒,却被苏玄尘拉住手腕:“这些是被残脉侵蚀的牧民,小心伤了他们的魂魄。”他挥剑划出道金弧,金光掠过怪物们的躯体,冰晶瞬间融化,露出里面痛苦挣扎的人脸。
“用这个。”沈月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草药,“这是我在冰原找到的‘醒魂草’,能暂时压制残脉。”苏玄尘接过草药,运转混沌衍天诀,金焰将草药烧成灰末,随着剑气撒向黑影——那些怪物在灰末中发出呜咽,冰晶渐渐褪去,瘫坐在地上恢复了人形,只是眼神依旧空洞。
处理完山坳的异动,两人坐在篝火旁沉默了许久。沈月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佩上刻着缥缈宗的徽记,边角已被摩挲得光滑:“这是当年你送给我的入门礼,我一直……”她的话被苏玄尘抬手打断,他从怀中掏出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上面多了道剑痕——那是三年前被她刺伤时,不慎落在灵脉伤口旁的。
“玄玄宗的人呢?”苏玄尘将两块玉佩并放在一起,剑痕恰好与沈月玉佩上的裂痕吻合。沈月的脸颊泛起微红,移开目光望向远处的山峦:“他们去追踪主力了,让我在这里守着。”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耳语,“其实我知道,他们是不放心让我单独行动。”
深夜的风沙渐渐平息,沈月靠在岩壁上睡着了,眉头却依旧紧蹙,像是在做什么噩梦。苏玄尘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看着她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突然想起守心碑上的空白处——或许有些名字,不必刻在石头上,也能留在心里。
天刚亮时,沈月猛地惊醒,外袍从肩头滑落。她看着苏玄尘正在给牧民喂水的背影,突然轻声道:“当年试炼场的匕首,其实淬了两种毒。一种是蚀脉瘴,另一种是……让我能感知你灵脉动向的‘牵机引’。”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师父说,只要你死了,这毒就能解……可我后来才知道,牵机引的解药,从来就只有你活着这一种。”
苏玄尘喂水的手顿了顿,回头时,正看见沈月转身走向山外,赤红裙摆被晨光染成金色。他抓起斩月剑跟上,阳光穿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将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在前方的沙地上重叠在一起。
远处的山峦传来玄玄宗的信号弹,红蓝两色的光焰在天际炸开。沈月加快脚步,回头时脸上带着释然的笑:“看来主力就在前面了。”苏玄尘点头,与她并肩而行,斩月剑的龙吟与她掌心的清心咒灵力交织,在北境的风沙中,谱出段不同于主峰钟声的旋律。
他们都知道,血魔残脉的清理之路还很长,但这一次,不再是孤身一人的复仇,也不是独自背负的赎罪。风沙掠过两人紧握武器的手,将过往的恩怨吹成尘埃,只留下前方的路,和路尽头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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