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窟外的风沙渐渐平息,苏玄尘与沈月手背上的“守心”纹路仍在流转。玄玄宗长老带着弟子们迎上来,见两人虽面带倦容,气息却比往日更沉稳,不由感慨:“血魔之患已除,西荒总算能重归安宁了。”
沈月望着远处药谷的方向,青芒在指尖轻颤:“可我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 她抬手抚过手背的纹路,那些金青交织的线条突然亮起,映出缥缈宗旧址的画面——废墟上的嫩芽已长成幼苗,却被一层淡淡的黑雾缠绕。
苏玄尘握紧她的手,混沌之力顺着纹路流淌,画面中的黑雾竟消散了些:“初代宗主的残魂曾说,守心不仅是封印,更是传承。或许缥缈宗的旧址,藏着我们该走的路。”
三日后,缥缈宗旧址前。断壁残垣间,那株幼苗已长到半人高,叶片上的纹路竟与守心碑的符文一模一样。沈月指尖青芒落下,幼苗突然舒展枝叶,将周围的碎石推开,露出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碑上刻着“缥缈宗心法总纲”几个字,下面却布满模糊的缺口。
“是被人刻意抹去的。”苏玄尘拂去碑上的尘土,斩月剑轻划缺口处,金焰竟顺着刻痕流淌,显露出残缺的字句,“这里提到‘天地失衡,混沌生隙’,似乎在说血魔并非根源,而是天地法则崩坏的征兆。”
话音刚落,幼苗突然剧烈摇晃,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一道身着灰袍的老者虚影从涟漪中走出,须发皆白,气息却与初代宗主隐隐呼应:“老夫乃缥缈宗最后一任护山长老,残魂寄于灵根之中,等候双脉继承者。”
老者指向石碑上的缺口:“百年前,血魔余孽潜入宗门,盗走了心法后半部,试图篡改法则。他们认为混沌之力与清心灵脉的结合,会打破天地平衡,而非守护。” 他抬手一挥,虚影中浮现出一群黑袍修士的身影,正将一卷古籍投入血色祭坛。
“那些人……”沈月认出其中几道身影,与断风城的血魔祭司气息相似,“他们还没死?”
“他们自称‘逆道者’,早已脱离血魔掌控,想以自己的方式重塑天地。”老者的虚影渐渐透明,“灵根能感应逆道者的踪迹,它已将方向指向中州腹地的‘望月城’。” 话音未落,老者化作光点融入幼苗,幼苗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树干上浮现出一张地图,清晰地标着望月城的位置。
玄玄宗长老闻讯赶来,看到大树上的地图,脸色凝重:“望月城是中州修士聚集之地,若逆道者在那里搞事,后果不堪设想。” 他递给苏玄尘一枚令牌,“这是玄玄宗的传讯令,可调动中州各宗力量,你们此去……”
“不仅是阻止逆道者。”苏玄尘打断他,手背上的纹路与树干地图共鸣,“缥缈宗的心法总纲,或许藏着真正的守心之道。” 沈月轻抚树干,叶片上的符文与她的清心灵脉共鸣,映出古籍的残页——上面画着混沌之力与清心灵脉交融的图谱,旁注着“阴阳相济,方得平衡”。
半月后,望月城。这座繁华的城池正举办三年一度的修士大会,街道上随处可见各宗弟子。苏玄尘与沈月刚走进城门,手背上的纹路就突然发烫,指向城中最高的望月楼。
“逆道者就在楼上。”沈月运转清心咒,青芒在眼底流转,看到楼内数十道隐晦的黑气,“他们在布置阵法,似乎想利用大会上的修士灵力,激活某样东西。”
苏玄尘抬头望向楼顶,混沌之力让他看清了楼檐下的符文:“是‘聚灵逆阵’,能将吸收的灵力转化为破坏法则的力量。” 他拉着沈月拐进一条小巷,斩月剑轻划地面,金焰凝成一道传讯符,“先通知各宗戒备,我们从后门潜入。”
望月楼顶层,一群黑袍修士正围着一个青铜鼎,鼎中燃烧着幽蓝的火焰,火焰里悬浮着半卷古籍——正是被盗走的缥缈宗心法后半部。为首的灰袍修士手持法杖,正念着晦涩的咒语,鼎身的符文随着咒语亮起,与楼外的聚灵逆阵遥相呼应。
“等吸收完大会的灵力,就能补全心法,让混沌与清心彻底失衡!”灰袍修士的声音带着狂热,“到那时,天地法则将由我们重塑!”
突然,楼顶的瓦片被金焰炸开,苏玄尘与沈月破顶而入。青芒与金焰同时爆发,将青铜鼎笼罩:“逆道而行,只会自取灭亡!”
灰袍修士却不慌不忙地挥动法杖,鼎中幽蓝火焰突然暴涨:“来得正好,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新法则’!” 话音刚落,楼外传来惊呼声,聚灵逆阵已被激活,城中修士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被吸入鼎中,让那半卷古籍渐渐变得完整。
沈月看着古籍上浮现的字句,脸色骤变:“他们篡改了心法!将‘相济’改成了‘相克’!” 她指尖青芒直扑青铜鼎,却被幽蓝火焰弹开,“这火焰能吞噬清心灵力!”
苏玄尘体内混沌之力流转,金焰在斩月剑上凝成漩涡:“那就在它完成前,毁掉阵法!” 他飞身至楼顶边缘,剑指聚灵逆阵的阵眼,却见数道黑袍修士扑来,手中法器射出的黑气竟能冻结混沌之力。
“他们的力量能克制我们!”沈月迅速画出清心咒,青芒在苏玄尘周身织成护罩,黑气触碰到护罩,立刻化作白烟,“但他们的灵力驳杂,无法持久!”
就在此时,缥缈宗的参天大树虚影突然出现在望月楼上空,树干上的符文与两人手背上的纹路共鸣。沈月恍然大悟:“不是克制,是需要平衡!” 她握住苏玄尘的手,清心灵脉与混沌之力同时爆发,金青二色的光芒顺着聚灵逆阵的纹路流转,竟将被吸走的灵力重新导回修士体内。
“不可能!”灰袍修士看着鼎中渐渐黯淡的古籍,疯狂地注入自身灵力,“法则本就该由强者掌控!”
苏玄尘与沈月对视一眼,同时将力量注入青铜鼎。金青光芒包裹着古籍,那些被篡改的字句正一点点消退,露出原本的“相济”二字。古籍发出轻鸣,挣脱火焰飞向两人,化作两道流光融入手背上的纹路。
聚灵逆阵彻底崩溃,幽蓝火焰熄灭,黑袍修士们因灵力反噬纷纷倒地。灰袍修士看着手背上消失的逆道印记,眼中满是不甘,最终化作光点消散。
望月城的修士们围上来,看着两人手背上的“守心”纹路,纷纷行礼:“多谢两位前辈护城!”
苏玄尘望着缥缈宗大树的虚影,轻声道:“守心不是传承枷锁,而是平衡之道。” 沈月点头,手背上的纹路与古籍融合后,竟浮现出缥缈宗新的门规——“以平衡为基,以守心为要”。
远处,夕阳正缓缓落下,将望月城染成金红色。苏玄尘与沈月并肩站在楼顶,手背上的纹路在余晖中闪烁,仿佛在指引着一条全新的道路。
“接下来去哪?”沈月轻声问。
苏玄尘望向中州深处,斩月剑上的金焰带着期待:“去看看这天地失衡的根源,或许,还有更多像逆道者一样的人,需要明白平衡的意义。”
风拂过两人的发梢,带着远方的气息。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展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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