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他走过去，自然地拿起江淮手里的毛巾，踮起脚尖帮他擦头发。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对方的耳廓，引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江淮僵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林砚的呼吸落在他颈窝，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和他身上的雪松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好了。”林砚放下毛巾，后退一步，笑了笑，“快去睡吧。”

　　江淮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很深，像是有漩涡在打转。过了几秒，他才低声说：“晚安。”

　　“晚安。”

　　林砚看着江淮走进卧室，关上门，才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烫的。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脖子上的项链硌着锁骨，有点痒，又有点麻。林砚摸出手机，点开和江淮的聊天界面——里面空空如也，连一条问候消息都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打字输入“睡了吗？”，想了想又删掉，换成“明天早上想吃什么？”，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发出去，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太刻意了不好。林砚在心里对自己说，得慢慢来。

　　另一边，江淮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林砚帮他擦头发的画面，少年的指尖很软，带着点凉意，触碰到皮肤时，像有电流窜过。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江淮叹了口气，从床头柜拿起手机，点开和林砚的聊天界面，和对方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点开输入框，打了个“嗯”，又觉得太冷淡，删掉，想了想，最终也放下了手机。

　　夜色渐深，别墅里一片寂静。两个房间，两张床，两颗同样躁动的心，在黑暗中悄然靠近。

　　第二天早上，林砚是被香味叫醒的。他走出卧室，看到江淮正在厨房煎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画面温暖得像一幅画。

　　“醒了？”江淮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自然，“早餐马上好。”

　　“嗯。”林砚走过去，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今天不去公司？”

　　“上午不去，约了人看赛车。”江淮把煎蛋盛进盘子里，“你要一起吗？”

　　林砚愣了一下：“可以吗？”

　　“当然。”江淮把盘子递给她，“吃完换件衣服。”

　　早餐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却吃得格外温馨。林砚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江淮，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嘀——江淮好感度：33（习惯靠近）。”

　　林砚笑了笑，看来这冰山的融化速度，确实够慢的。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换衣服时，林砚打开衣帽间，对着满柜子的衣服犯了难。原主的衣服大多是柔软的针织衫和浅色休闲裤，透着股书卷气，和赛车场的硬朗氛围格格不入。

　　他手指划过一排挂得整齐的外套，最终停在一件深灰色连帽卫衣上。料子是加绒的，胸前印着个简约的赛车图案，是原主去年生日时朋友送的，一直没舍得穿。

　　“穿这个行吗？”林砚拿着卫衣走到门口，刚好撞见从卧室出来的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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