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红月亮：无限轮回

朦胧间，凌煜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心口的位置还隐隐作痛，直到过了几分钟才缓过神来。

思绪纷乱，凌煜拿起枕边的手机，这一刻，他愣住了。

不用转头，也知道旁边的位置空无一人。

眉头紧紧蹙起，狂奔下床，打开门。

放出去的技能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凌煜悲痛的看着扭头看向他看过来的温芷瞬间炸开，再一次化成漫天血雾。

“重启。”他再次失去意识。

凌煜睁开眼，再次从床上坐起来。

下床。

开门。

一气呵成。

虽然他在第一时间就用出了全力，但“砰。”

这次的“温芷”没有再给凌煜机会，几乎是开门的瞬间就炸开了。

“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凌煜摇摇头，再一次重启。心底那点因温芷而残存的软弱与仁慈，早已在一次次的绝望中被碾碎，只余下冷漠正逐渐侵蚀他的本心。

可是无论怎样，他总是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可以救到女孩。

那感觉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

在一次次时间重回，经历女孩的死亡后，凌煜最终接受了事实，愈发冷漠、消极、悲观。

但他好不甘心。

“不，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声嘶力竭的大吼着，深情的斯文全然不见，发出被逼至绝境的困兽最后的悲鸣。

痛彻心扉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胸腔，窒息感袭来麻痹着他。

原先少女站着的位置只剩下一片血泊，

他的双眼染上猩红，目眦欲裂。不仅仅是失败，主要来源于事情脱离掌控的疑惑。

金丝眼镜下的寒光几乎化为实质。

凌煜自认自己的反应和速度一流，为此他在以前明白时还沾沾自喜过。

现在，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是如此弱的，在绝对的力量前还是显得他那么渺小不堪。这无力感如同毒液，侵蚀着他早已摇摇欲坠的信念。

“我...我不想你死，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这低语是对着空无一人的血泊，更像是对自己灵魂的拷问。

“我救不了你。”

“也救不了自己...”

“哎~”一道苍老的叹息响起，穿透了凝固的绝望。

“格老......”凌煜低下头，声音嘶哑，那层坚硬的冷漠外壳在真正关心他的长者面前，裂开了一丝缝隙。

“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 格老的声音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凌小子，再试一次吧。” 这不是鼓励，跟像是命令，是最后的机会。

“...重启。” 凌煜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深处翻涌的猩红与脆弱被强行压下，重新冻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潭。

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身边顿时亮如白昼，光芒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和金丝眼镜冰冷的镜片，如同神祇，也像魔鬼。

另一边。

一个男孩端着餐盘在餐厅中行走，步伐稳定，面无表情。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与周围诡谲的环境格格不入又似乎融为一体。

菜盘被放在一个浑身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客人面前，男孩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冷冷介绍着菜品，仿佛端上的只是寻常菜肴。

“尊贵的客人你好，这是您点的嫩滑人脑，由我餐厅最有名的王府师烹饪，入口鲜嫩，绝对是世间少有，请您慢用。”

男孩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戏谑的声音从身后叫住了他，“人类，你的说话态度让我很不满，你说，你要怎么办才好呢? ”重度腐烂，甚至看不出全貌，只能视为一坨肉团的客人眼中闪烁着残忍的戏弄。

“客人，请不要试图扰乱用餐秩序。” 男孩甚至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如铁，像在陈述一条无关紧要的规则。

“恶心的老鼠，谁给你的胆子对我这么说话？！” 话音未落，一个污秽的水杯带着风声砸向男孩的后脑。

男孩向后退一步，动作精准得像尺子量过，堪堪躲过了水杯。

杯子砸在地上，碎裂声刺耳，碎裂的瓷片上不断蔓延出血肉，似乎要重新拼接，最后以失败告终。

“客人，请停止自己的行为！！”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平静地看向那暴怒的腐烂客人，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甚至连一丝被冒犯的怒意都没有，只有纯粹的、冻入骨髓的冰冷。

这冰冷的漠视彻底点燃了客人的怒火。

“成为我的养分吧，渺小的人类！” 腐烂的客人狞笑着，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带着浓烈尸臭和致命恶意，向男孩伸出爬满蛆虫的、腐烂的手爪。

“砰。”

一声闷响，快得几乎看不清。

只见李奕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腿。

那坨腐烂客人的头颅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瓜般爆开，污秽之物溅得到处都是。

男孩平静地看着眼前失去头颅、缓缓倒下的躯体，长舒一口气，语调甚至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轻松，“终于安静了。”

随即，他不再看那尸体一眼，转身走到吧台边，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刚才端餐盘时沾到的一点油渍。

甚至轻轻哼起了一段曲调异常欢快的小曲，与地上那滩正在被一群悄然出现的鬼物默默收拾的狼藉形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

“经理，这位不知好歹的”客人”？“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鬼物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孩漫不经心，“后厨不是没有食材了吗？怎么，还要我说？”

“没有没有。我这就让人哦不，让鬼抬去后厨，您先忙。”西装鬼忙点头哈腰。

“嗯。”他点点头，与西装鬼擦肩而过，

三十三楼老板办公室。

“阿弈，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男孩面前的俊美男子面带微微笑，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无奈。

“难办那就别办哦。”李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俊美男子脸上的笑凝固住了，尽管脸上的表情如调色盘般变化，最终憋红的脸也只说出一句，“有病。

“设事我走了。”

“你这么搞，我的餐厅还怎么营业？”风请真的很冤，甚至于无处申冤。

“这是你的事。”他转身就走。

“李弈，你给我站住！”风清气的大叫，脸上的俊美一寸寸的龟裂，逐渐狰狞。

李弈摆手走远。

“姐姐，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一声的呢喃，轻轻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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