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子弹射穿了我的心脏

放学铃声的余韵中，温芷像往常一样踏上归途。夕阳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在熟悉的街道上。

【温芷，】006的声音平静无波，【七点钟方向，距离15米，持续性跟踪。能量波动异常，非本世界原生体。已建立临时档案。】

【人物7：沐云】

【年龄：???】

【性格：???】

【攻略进度：???（???）】

【理想型：???】

【爱好：???】

温芷脚步未停，指尖轻轻拂过路边探出的花枝，脸上带着放学少女特有的、略带疲惫的闲适微笑，仿佛只是在欣赏暮色中的街景。她不着痕迹地加快了步伐，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口光线略暗。几乎在她踏入的瞬间，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身影便从阴影中踱步而出，挡在了前面。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若有若无、难以捉摸的弧线。

“同学，”清朗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扰，“请问星海路17号怎么走？”

他微微抬了抬帽檐，露出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眸色深邃如夜海，此刻正含着笑意，却像淬了毒的琉璃，让人分不清是友善还是陷阱。

温芷抬起头，清澈的杏眼里恰到好处地浮现一丝被打扰的茫然和属于这个年纪的羞涩。

她轻轻摇头，声音甜美又带着点歉意：“啊…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地方，或许你可以用手机导航试试？”

沐云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失望，嘴角那抹弧度微妙地抽动了一下，化作一个更深、更耐人寻味的微笑。“没关系，”

他向前逼近半步，无形的压力悄然弥漫，“那…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下次迷路，或许还能请教你这位‘本地向导’？”他的目光像黏腻的蛛丝，缠绕在温芷身上。

女孩似乎被他的直接和帅气晃了一下神，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犹豫片刻，轻轻“嗯”了一声，报出了一串数字。

……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仿佛“一见如故”。信息频繁，偶遇不断，关系在外人看来简直是直线升温。

“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你呢？”温芷站在约定的公园喷泉边，低头发送消息。

“回头。”回复几乎是秒到。

温芷转身。一身剪裁利落黑衣的沐云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夕阳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暖金色的边，却丝毫无法融化他眼底那片幽深的冷意。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哈……”温芷刚想说话，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世界在她眼前扭曲旋转！

“怎么了？”沐云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一丝虚假的关切。

“呃…”温芷扶住额头，声音有些虚弱，“这种感觉…好奇怪…”

她的目光无意间投向喷泉对面，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瞬间僵直——喷泉的另一侧，一个穿着她同款校服裙子的女孩正站在那里！那张脸…分明就是她自己！一模一样！

那“温芷”正对着她，露出一个空，洞而诡异的微笑。

“那是…？”温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指着那个镜像般的“自己”。

沐云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带着残忍欣赏意味的夸张笑容。

他冰冷地打量着眼前的温芷，眼中恶意满溢，如同毒液流淌：“哦？你说她？那就是温芷啊。而你？”他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地扫过她，“不过是个…还算精致的赝品罢了。啧，这副皮囊，倒真是像极了她呢。”

“走开！”温芷猛地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褪，是恰到好处的惊惶。

她同时敏锐地发现，周围散步的行人仿佛对近在咫尺的诡异景象和她身边的沐云视若无睹，他们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又像是隔着无形的屏障。

【温芷，前方十米，视觉辅助开启。】006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一面只有温芷能看到的虚拟光屏在她前方展开，像一面移动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根本不是她熟悉的那张甜美面孔——那是一张轮廓更锋利、眼神更冷冽、带着野性美和攻击性的陌生脸庞！

温芷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真实的惊艳：“哇，好飒。”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噗哈哈哈！】006在她脑中爆发出夸张的电子笑声，【被当成自己的替身了！宿主，你这剧本拿得够狗血啊！】

“意料之中。”温芷在心中冷嗤，面上却维持着惊惧交加的表情，转身拔腿就跑！目标明确——公园深处更僻静的树林。

沐云漆黑的眼眸里燃起疯狂的火焰，看着猎物惊慌逃窜，他似乎格外享受这种猫鼠游戏。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温芷耳后，冰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我总是忍不住…对她，对你…这种撕裂完美表象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他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怎么了？！”温芷停下脚步，转过身，胸膛因奔跑而起伏，眼中却没有沐云期待的恐惧，反而盛满了…一种近乎悲悯的关切？这眼神像根刺，瞬间扎破了沐云病态的愉悦。

他完美的笑容扭曲了一瞬，随即化作更深的阴鸷。“啊呀，真是抱歉，”他一步步逼近，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右手却凭空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快如闪电般抵住了温芷的脖颈，“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了。或许…你能安静地陪陪我？”刀刃紧贴着皮肤，冰冷的触感清晰无比。

他手腕微微用力，一丝细细的血线立刻在温芷白皙的颈间浮现，刺痛感传来。

晶莹的泪水瞬间蓄满温芷的眼眶，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划过她惊惶的脸颊。

“嗯？”沐云歪着头，像发现新奇玩具的孩子，用刀尖轻轻刮蹭她的泪痕，“哭了？”

“没有…你看错了！”她倔强地扭过头，声音带着哭腔，脆弱又惹人怜惜。

沐云突然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低笑。他猛地撤回匕首，一把将温芷狠狠拽进自己怀里，手臂如铁箍般锁住她。“别动哦，”他低头，在她耳边呢喃，气息冰冷，“乱动的话，会不小心割断漂亮脖子的。”

“你…你要杀了我吗？”怀中的女孩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沐云猛地捏住温芷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直视他那双翻涌着混乱风暴的眼睛。“再说一遍，”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危险而低沉，“你说什么？”

“你…要杀了我吗？”温芷重复道，泪水还在滑落，但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深处，却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沐云看着她，脸上忽然绽开一个如天使般纯洁无瑕、不染尘埃的笑容，与他眼底的疯狂形成极致反差。“不，”他轻柔地、近乎虔诚地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杀你呢？”手指抚过她颈间的血痕，带着病态的怜惜。

温芷脸上的泪痕未干，表情却奇异地归于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恐惧和泪水都是幻觉。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这彻底的、无动于衷的平静，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沐云脸上天使般的假笑。面具瞬间碎裂，只剩下纯粹的、扭曲的恶意。“没错，”他声音冷得像冰渣，“你的死期到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怀中的女孩非但没有崩溃，反而轻轻笑了出来。那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开心，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无惧。

“呵…呵呵…真是…期待啊。”她的笑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诡异。

沐云愣住了，随即眼中爆发出更盛的光芒，那是一种发现稀有猎物的极度兴奋。“我倒是从未想过，”他眯起眼，像锁定目标的毒蛇，笑容诡谲而妖异，“还有人能对死亡如此痴迷呢…真是…让人愉悦到颤抖的表情啊！我太期待看到你死去的模样了！”

温芷依旧平静地看着他，眼神空洞，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沐云眼中的癫狂几乎要溢出来。他松开温芷，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

枪口稳稳地对准了温芷的心脏。他握枪的手指修长稳定，但温芷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那指关节处极其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

“在迟疑什么？”温芷甚至向前微微倾身，唇角勾起一抹近乎鼓励的、残忍的微笑，“对别人仁慈…可是最不应该的哦。”她像在教导一个笨拙的学徒。

沐云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辩解或咒骂？但最终，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像要隔绝什么干扰。

食指，用力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并不响亮，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在扳机扣下的瞬间，沐云已决绝地转身，大步离开，仿佛身后不是他刚刚射杀的目标，而是一件丢弃的垃圾。

温芷的身体猛地一震！子弹精准地没入她的左胸。

她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没有尖叫，没有绝望的呼喊。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校服上迅速洇开的、刺目的鲜红，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伤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软软地向后倒去。

在她倒地的瞬间，一抹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白色流光，如同归巢的萤火，从她身上逸出，迅疾无比地追上了沐云的身影，悄然没入他的后背。

倒地的女孩，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嘴唇翕动，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吐出两个破碎的音节：

“沐…云……”

树林重归死寂。只有晚风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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