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的余音刚落,山风便停了。
众人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顶着刺骨的寒意,向山顶进发。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寿宴残局。
张老爷双手捧着那只沙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沙漏里流动的不是细沙,而是一缕缕漆黑的鬼气,每一粒落下,都似在倒计时他的命。
众鬼的目光黏在那沙漏上,炽热得几乎要将它融化,再想到沐云说的平平无奇
,狠狠吞咽口水。
风清笑眯眯地开口,声音却带着冰碴子:“张老爷,等你哪天成了鬼帝,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前辈。”
“三位鬼帝的厚爱,张某铭记于心,有朝一日,我如果能进阶成鬼帝,绝对不会忘记您们的提携和关照,当然目前我的能力和地位还远远不及三位,还望三位鬼帝多多指教,让我能够更上一层楼。”张老爷腰弯得几乎要折断,声音里满是谄媚。
时雷夸赞之色丝毫不掩饰:“哈哈哈,好一个谦虚上进的鬼王,很高兴能有如此胸怀和决心的后辈,你的潜力无限,相信定能取得辉煌的成就,在未来的轨迹,我们期待与你共享盛世,共创辉煌。”
张老爷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特别感激,“能得到您的认可,是我莫大的荣幸,我会铭记于心,时刻鞭策自己。”
沈青支着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他们说话真好听。”
沐云冷嗤一声,看着眉飞色舞的女孩,指尖捏了捏她耳垂:“全是假的。”
少女顺势歪进他怀里,声音像浸了蜜:“那阿云说句真的给我听?”
男人低头,呼吸拂过她耳廓:“想听什么?”
“说你喜欢我。”
“喜欢。”沐云没有停顿,声音低哑,“喜欢到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满厅鬼物噤若寒蝉。
角落里,一只灰羽小鸟缩了缩脖子——鬼界最胆大的狗仔,此刻正用爪子狂按快门。
快门声未落,沐云忽然侧头,朝他弯了弯眼。
狗仔浑身一抖,差点把相机摔了。
下一瞬,黑猫从梁上跃下,一尾巴抽在他脑门:“主说,十分钟内,这张照片要铺满鬼网。”
狗仔抱着相机,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车内。
暖气熏得人发倦。
沈青刚坐稳,旗袍下摆还未理好,沐云便欺身而上。
车门“咔哒”一声落锁。
沈青救那男生,沐云真的不介意吗?
沐云介意,但介意的“点”从来不是沈青救了谁,而是——
1.她必须亲自开口,而不是让他来动手。
2. 她用了“夫君”两个字,却不是为了撒娇,而是为了替别人解围。
所以他吃的不是醋,是“被撇下的闷火”。
他一句话没说,只把沈青抱到自己腿上,低头去咬她耳尖。
咬得很轻,像惩罚,又像确认味道。
“阿青。”声音闷在颈窝,“阿青今天救那少年,救得挺顺手?下次想要救谁,喊我。”
沈青失笑,指尖顺着他后颈那道旧伤疤来回划,“我喊了呀——‘阿云,借火’。”
男人胸腔震了一下,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那点火气就这么被一句“阿云”浇熄,变成更烫的东西,烙在掌心。
——沐云的介意,从来不需要解释;
沈青的解释,也从来只需要两个字:
“阿云。”
沐云低笑,却带着危险的哑:“那下次顺手之前,先告诉我。”
少女眼尾一挑,嗓音软得能滴水:“现在告诉,晚了吗?”
男人指腹摩挲她唇角,声音像裹着冰渣子的糖:“晚了,得罚。”
沈青指尖爬上他耳垂,轻轻一捏:“那……罚我亲你一下?”
沐云呼吸一滞(假设他有呼吸的话)鬼界最是喜怒无常,最是强大疯狂的云帝却因为这么一句话,有些发愣。
偏偏少女还不肯放过,凑得更近,呼吸交缠:“云云耳朵怎么红了?害羞了吗?”
半晌,男人认输似的叹了口气,额头抵着她额头,声音低得近乎气音:“阿青,别招我。”
少女笑得像偷了腥的猫,指尖勾住他小指,晃了晃:“那……回家再招?”
车门打开时,风裹着雪粒灌进来。
沐云先下车,绕到另一侧,手肘撑着车顶,懒洋洋地伸出手:“阿青,让我抱你。”
沈青扶着车门,旗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小腿。
她嗔他一眼:“旗袍容易走光,你安的什么心?”
沐云笑意更深:“谁敢看你,我就挖了谁的眼,你不要害怕,没有人比我更爱你,谁也比不上你的半分。”
沈青心想,谁也比不上你记忆里的那个阿青,当然现在的阿青也比不上。
少女扑哧一笑,主动把手指塞进他掌心,十指相扣。
“阿云。”她灵动的眼睛弯的像月牙,声音软得像撒娇,“阿青也最喜欢你了,但阿青想牵手,怎么办呀?”
男人站在原地,耳尖的红意还未褪去,半晌才从喉咙里滚出一个低哑的“嗯”。
夜里很静,雪落得无声。
两道影子在雪地交叠,像一株并蒂的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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