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点,城市边缘的绕城高速空得像一条被废弃的胶片。
凌煜把一辆改装过的黑色牧马人停在荒原出口,车门“咔哒”一声,像给夜色上了锁。
温芷赤脚踩进副驾, 安全带刚扣好,凌煜的指尖轻轻一挑,铜铃花从后视镜垂下来,撞得叮当脆响。
引擎低吼,像某种被驯服的兽。
他把车窗降到最低,风立刻灌进来,带着初秋的凉。
温芷把下巴抵在窗框,看路灯一盏盏掠过,像被拉长的流星。
凌煜单手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扣住她手腕,脉搏贴着脉搏——
车速飙到一百二十,心跳却稳在七十二。
温芷笑:“开慢一点,我怕超速罚单。”
凌煜侧头,声音混在风里:“罚单我认,心跳归我。”
铜铃在颠簸里晃得更急,像倒计时,又像奏乐。
车在绕城高速的尽头拐进一条没有路灯的滨海小道。
浪声先一步拍进车厢,咸而湿。
凌煜松开油门,让牧马人沿坡道缓缓滑下,最后停在一处废弃的灯塔前。
灯塔玻璃早就碎光,只剩一圈空窗框把海平线割成两半。
他熄火,拔钥匙,顺手把铜铃花绕在档把上。
“到了。”
温芷推门,沙粒立刻钻进脚趾缝。
灯塔脚下有一扇锈红的铁门,门后是一段螺旋向上的窄梯。
凌煜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踩出金属回声,像在给心跳打拍子。
顶层的风口灌进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
他把外套铺在瞭望台的栏杆上,让温芷坐上去。
城市灯火在十几公里外,像被遗落的星群;而他们面前,是整片无人认领的、正在涨潮的海。
凌煜从后座拎出一罐冰镇啤酒,食指一弹,拉环飞进黑暗。
“喝完这罐,天就快黑了。”
温芷接过,指尖碰到他指背的温度。
铜铃花挂在栏杆上,被海风吹得叮叮当当。
她说:“原来兜风的目的地,是偷一晚闲。”
凌煜没回答,只是仰头灌下一口,然后把剩下的递到她唇边。
远处,第一缕暮色悄悄爬上浪尖。
晚上八点,城市像刚被雨水洗过的幕布,灰蓝、柔软,带着一点微凉的湿意。
温芷拎着便利店买的几袋零食,站在公寓楼下,抬头看 17 楼那扇没亮的窗。
——凌煜还没走。
她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却自己“咔哒”一声开了。
玄关的感应灯亮得很克制,只照出半条走廊。
凌煜坐在餐桌前,膝盖上蜷着一只橘色奶猫,尾巴尖扫过他的腕表,发出细小的“叮当”——
“回来了?”
他声音哑,像熬了通宵,但语气很轻,像怕惊动猫。
温芷把袋子放岛台,洗手,拆寿司盒,动作有条不紊。
橘猫跳上桌,鼻尖去蹭她指尖的血迹——
凌煜伸手把猫抱回去:“别舔。”
猫“喵”了一声,尾巴扫过温芷腕骨。
那圈铜铃花项圈,在灯下泛着旧铜色的光,像一枚被重新焊接的锁。
温芷忽然想起:
云帝给的鸦羽,被凌煜扣在了猫项圈上——
裂痕还在,只是被铜汁焊牢,像把倒计时封印进了一枚小小的环。
“饭吃了吗?”
她问得随意,眼睛却没离开那只猫。
凌煜把猫举高,露出下巴上一道极细的划痕:“吃了,自己做的。”
——划痕来自下午七点,猫把厨房垃圾桶打翻,他徒手捡玻璃。
温芷“哦”了一声,拆开最后一盒三文鱼,推到猫面前。
橘猫埋头,尾巴扫过她手背。
她指尖沾到一点酱油,顺手抹在凌煜袖口。
深灰色布料立刻晕开一小片暗色,像未干的血。
凌煜没躲,只是看着她。
目光像刚上膛的枪,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软。
“微信怎么不回?”
温芷问得轻描淡写,声音却像猫尾巴扫过心口。
凌煜把猫放下,猫跳上窗台,尾巴扫过铜铃,叮叮当当。
“手机没电。”
他说得简单,却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早已没电的手机,递给她。
屏幕裂了一条缝,像被谁摔过,又像被谁吻过。
温芷没接,只是低头,鼻尖蹭过那道裂痕。
“下次记得充电。”
“下次记得回家。”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猫咀嚼的声音。
温芷忽然伸手,指尖点在凌煜颈侧——
那里有一道很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淤青。
“打架了?”
“没。”
凌煜握住她手腕,指腹擦过她掌心那道旧疤,
“只是有人想抢猫,没抢到。”
温芷“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她低头,把最后一粒寿司喂给猫,然后起身,走到玄关。
鞋柜上放着一只小小的快递盒,收件人写着:
【收件人:温芷】
寄件人:匿名。
盒子很轻,打开——
里面是一枝花和一张便签。
便签上只有一句话:
【下次见,记得戴好项圈。】
夜色像一层薄雾,笼在公寓的落地窗前。
温芷把花别在耳边,回头冲凌煜笑:“好看么?”
凌煜把猫抱进卧室,刚出来,闻言愣了一下,修长食指按下关灯按钮,只借着城市的微光,把她抵在玻璃与窗帘之间。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后的碎发,声音哑得发沉:“好看……”
温芷轻笑,指尖勾住他腕骨,将那枚铜铃花环扣在自己颈侧。
“叮——”一声细响,像把倒计时锁死。
他掌心顺着她的腰线滑进衣摆,温度滚烫。
温芷踮脚,在他耳边轻笑 ,“别这样嘛。”
凌煜低喘,把她抱上窗台。
玻璃冰凉,她背脊贴上去的瞬间,心跳投影仪在两人之间亮起——
两道心率曲线,一红一蓝,重叠成同一频率。
他吻住她,像确认归属,也像缴械投降。
铜铃轻晃,声音细碎,淹没在彼此紊乱的呼吸里。
铜铃的颤音还未散尽,凌煜的掌心已覆在她后腰——那里的软缎衣料被他指节揉得起了暗纹。
温芷的膝弯抵着窗台边缘,冰凉的玻璃与灼热的皮肤形成两股电流,逼得她轻轻颤栗。
心跳投影仪的光斑落在她锁骨,像一枚滚烫的烙印,每一次跳动都映出凌煜眼底隐忍的暗潮。
“小芷,”他低声唤她,嗓音压成一线,“规则第二条——刀口朝我,却不准你闭眼。”
温芷抬手,指尖顺着他眉骨描摹,指腹沾到一点薄汗,像摸到尚未出鞘的锋刃。
她故意用犬齿磨过他耳垂,声音轻得像猫:“闭眼?我怕你受不了。”
凌煜低笑,胸腔震动,心跳曲线瞬间飙高。
下一秒,他单手扣住她腕骨,另一只手拉开窗帘,让整片城市霓虹泼进来——
车流如银河,灯光碎成万点星屑,落在她裸露的肩线与他的睫毛上。
温芷被光晃得眯眼,却在迷离里看清他眼底那簇火——
不是猎人,也不是猎物,而是甘愿为她熄灯的点灯人。
铜铃花环在颈侧轻晃,铃舌撞出细碎的叮铃,像倒计时的秒针。
凌煜俯身,吻沿着她颈线一路向下,在锁骨凹陷处停住,舌尖挑开那枚金属花瓣。
温芷的呼吸陡然急促,心跳曲线与霓虹同步闪烁,红与蓝重叠成危险的紫。
“现在,”他含住她耳垂,声音低到只剩震动,“刀口归我,心跳归你。”
窗外最后一盏霓虹熄灭,室内陷入彻底的暗。
只剩铜铃与心跳,在黑暗中交叠成同一频率——
像一场无声却盛大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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