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总是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苦艾、蝾螈眼睛和陈旧石墙的复杂气味。下午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高窗上积着灰尘的彩色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却驱不散教室深处的阴冷。
斯内普·马尔福正用一把精致的白银小刀切割着瞌睡豆。他的手法精准得不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左手无名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坩埚边缘,像是在打着某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节拍,右手则稳稳地控制着银刀,每一刀下去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那些豆子被完美地切成均等的四份,切口平滑得如同镜面。
他讨厌这具身体。
金色的头发软趴趴地垂在额前,挡得他视线不清。这双苍白纤细的手做起精细活来总觉得使不上劲,远不如他自己那双布满薄茧、稳定可靠的手来得顺手。身上这套该死的昂贵丝绸校服勒得他难受,尤其是领口处那个愚蠢的家族徽章,蹭得他皮肤发痒。
更让他烦躁的是讲台上那个穿着黑袍的身影。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正站在那里,声音低沉如同毒液般缓缓流淌:"瞌睡豆,去皮,切成薄片。注意,是薄片,不是碎块,也不是厚片。如果你们连这点最简单的切割都做不好,我建议你们趁早收拾行李滚回女贞路或是 wherever 你们那可悲的家去。"
斯内普·马尔福握着银刀的手紧了紧。听到那熟悉的刻薄语调,看到那标志性的油腻黑发和阴沉表情,一种荒诞到令人作呕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正坐在学生的位置上,看着年轻时的自己在讲台上发号施令。这感觉就像是穿着别人的内裤走路,说不出的别扭和耻辱。
"还有,搅拌方向至关重要。"讲台上的斯内普继续说道,黑袍在他踱步时如同蝙蝠翅膀般飘动,"顺时针搅拌七下,逆时针搅拌三下,不多不少。谁要是敢给我弄错了方向,那就等着在下课后来我的办公室关禁闭,用鸡毛掸子把整个教室的坩埚擦干净吧。"
斯内普·马尔福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搅拌坩埚。顺时针七下,逆时针三下。手腕的转动角度,力度的掌控,甚至连停顿的时机,都和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分毫不差。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根本不需要思考。
"啧啧,马尔福果然不一样啊,工具都是银的。"旁边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是克拉布。他手里拿着一把普通的黄铜小刀,笨手笨脚地切割着瞌睡豆,豆子被切得歪歪扭扭,有的甚至直接被压碎了。
"血统高贵的人用的当然都是最好的。"高尔在另一边附和道,声音里带着愚蠢的崇拜。
斯内普·马尔福没理会他们。这两个蠢货是德拉科的"朋友",或者说,是马尔福家族豢养的打手。在他看来,这两个家伙的脑子加起来还不如坩埚里的鼻涕虫有价值。他甚至懒得伪装德拉科平时那种傲慢又得意的表情,只是微微皱着眉,专注于眼前的魔药——尽管这不过是最基础的苏醒剂,连三年级的学生都能轻松完成。
但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历史上最年轻的校长之一,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之一。就算被困在一个十一岁的身体里,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制作出哪怕一丁点儿不合格的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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