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将切好的材料小心翼翼地倒入坩埚，然后开始按照精确的节奏搅拌。顺时针七下，逆时针三下。银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

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魔药大师，前斯莱特林院长。就算被困在一个十一岁的身体里，他也绝不会让自己输给任何人。无论是哈利·波特，还是那个站在讲台上、年轻却同样阴沉的"自己"。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哈利投来的怀疑目光。这一次，斯内普·马尔福没有回避，而是毫不畏惧地回视过去。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充满嘲讽的笑容，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阴鸷和不屑。

小子，想揭穿我？那就试试看。

魔药课教室的空气仿佛更加冰冷了。蒸汽弥漫中，两个灵魂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站在讲台上的那个黑袍身影，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下课铃声响起时，斯内普·马尔福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他无视了旁边克拉布和高尔的搭讪，径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教室。

"马尔福，等一下。"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斯内普·马尔福的身体僵住了。是"自己"的声音。

他缓缓转过身，看到斯内普教授正站在他面前，黑袍几乎垂到了地上。那双黑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教授？"斯内普·马尔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普通的、略带紧张的学生。

斯内普教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了指他的坩埚："留下你的魔药样品。我要亲自检查。"

斯内普·马尔福心中暗骂一声，但脸上还是维持着恭敬的表情："是的，教授。"

他将一小瓶刚刚装瓶的苏醒剂递给斯内普教授。瓶子在两人的手指间短暂接触，斯内普·马尔福能感觉到"自己"手指的温度和粗糙感，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和疏离感同时涌上心头。

斯内普教授接过瓶子，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液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瓶子上，液体呈现出一种纯净的蓝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嗯。"斯内普教授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哼声，然后将瓶子放进自己的黑袍口袋里，"明天早上之前，我要一份详细的报告，解释你为什么选择逆时针切割瞌睡豆，以及你是如何判断出那些豆子是北欧变种的。报告要至少十英寸长，字迹清晰，不得有任何涂改。"

斯内普·马尔福的脸色有点难看："十英寸，教授？"这几乎是一篇小论文的长度了。

"怎么？马尔福少爷觉得这个要求太高了？"斯内普教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既然你这么有研究，想必写一份十英寸的报告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还是说，你刚才的解释不过是凭空捏造，根本写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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