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像毒蛇的獠牙刺穿他的伪装。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老狐狸,那个能看透灵魂的校长,怎么会突然注意到一个一年级新生?是哈利的指控?还是讲台上那个"自己"的报告?或者...他发现了?
诺特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阴影落在羊皮纸上,恰好遮住那朵银绿色的百合花。"需要我陪你去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审慎。
斯内普·马尔福缓缓放下银刀。刀尖与桌面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一个命运的休止符。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丝绸长袍的领口,那个愚蠢的家族徽章硌着皮肤,提醒他此刻的身份。
"不用。"他走向门口,脚步平稳得不像一个即将面见校长的十一岁男孩,"告诉克拉布和高尔,如果他们敢碰我的银器,我就让他们尝尝被尖叫藤缠住的滋味。"
级长在前面引路,黑色长袍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的脚步声。透过高窗,斯内普·马尔福看到一轮满月正从城堡后方升起,清冷的月光照亮了禁林的轮廓,像一幅沉睡的巨怪剪影。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邓布利多不会无缘无故召见一个新生。那个老蜜蜂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也许是魔药课上的异常表现,也许是哈利的举报,也许...
"到了。"级长停在两扇橡木门前,门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他轻轻敲门三下,门扉无声滑开,露出里面温暖的火光和无数旋转飞舞的金色飞贼。
斯内普·马尔福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柠檬硬糖和墨水的混合气味,熟悉得让他几乎落泪。他迈步走进办公室,身后的门在他踏入的瞬间悄然关闭,将走廊的寒意隔绝在外。
邓布利多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在火光中闪烁。办公桌对面,一把空椅子安静地等待着。而在办公桌的另一侧——
斯内普·马尔福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冻结。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正站在那里,黑袍如同凝固的影子。他手中握着一个小玻璃瓶,瓶中装着纯净的蓝色液体——那是他今天制作的苏醒剂。黑袍教授的黑眼睛紧紧锁住他,像两条准备捕食的毒蛇。
"请坐,德拉科。"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得像阳光,"我们有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跟你谈谈。"
斯内普·马尔福看着那把空椅子,感觉它像一个敞开的坟墓。他能感觉到讲台上那个"自己"正用魔药大师特有的审视目光观察着他——观察他的站姿,他的眼神,甚至他呼吸的频率。
而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此刻正被困在十一岁的德拉科·马尔福的身体里,面对年轻时的自己和永远洞察力惊人的邓布利多。
他缓缓走向那把椅子,丝绸长袍的衣摆在地上拖出一道金线。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而他知道,真正的审判,现在才刚刚开始。
当他的膝盖即将触碰到椅面时,黑袍教授突然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
"你的左手无名指,为什么要敲桌子?"
斯内普·马尔福的动作骤然僵住。他看着自己苍白纤细的手指悬停在橡木桌面上,距离光滑的木纹只有一英寸。那个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搅拌魔药时无意识的敲击节奏,此刻成了刺破他伪装的利刃。
桌对面,邓布利多的笑容依旧温和,但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却骤然锐利起来。
月光透过高窗,在三人之间投下一道冰冷的光带,将这场跨越时空的对峙切割成一幅扭曲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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