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闭嘴，波特！"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斯内普·马尔福的血液瞬间冻结。他僵硬地转过头，对上年轻的自己同样震惊的目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福克斯的鸣叫声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们刚才不仅说了同样的话，连语调里的鄙夷和不耐烦都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拿起银盒里的一小瓶紫色液体，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多么奇妙的共鸣啊...就像看到两滴水汇入同一条河流。"他的目光在两个斯内普之间流转，笑容意味深长。

赫敏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翻到某一页："这里！《十二世纪魔药突破》第46页提到过——只有掌握蛇佬腔的巫师才能完美施展螺旋切割法！马尔福，你会说蛇佬腔？"

斯内普·马尔福的心脏沉到了谷底。他忘了这个细节——年轻时的自己还没发现蛇佬腔与黑魔王的联系，更不知道这个技能的稀有性。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我想这已经足够证明了。"年轻的斯内普教授突然站直身体，黑袍重新恢复了不祥的垂落姿态，"马尔福先生确实展现出...非凡的魔药天赋。也许我们该为他安排特殊辅导。"

斯内普·马尔福惊讶地看向"自己"。这番话听起来几乎像是...保护？他看到年轻的斯内普教授的左手藏在袍子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邓布利多轻轻合上银盒："睿智的建议，西弗勒斯。那么从下周开始...德拉科，你每周三晚上来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接受额外指导。"他的目光骤然锐利，"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离开校长办公室时，走廊里的盔甲在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哈利·波特紧跟在他身后，脚步声像小锤子一样敲打着石地面。罗恩和赫敏低声交谈着什么，"蛇佬腔"、"马尔福家族秘密"、"斯内普教授奇怪"等词语碎片飘进耳朵。

斯内普·马尔福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面对哈利。救世主差点撞上来，绿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怀疑。月光透过高窗洒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银色的分隔线。

"你到底是谁？"哈利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少年人变声期特有的沙哑，"你绝对不是马尔福。"

斯内普·马尔福盯着那双眼睛——莉莉的眼睛。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想起了尖叫棚屋那天，想起了冰冷的绿眼睛失去光泽的瞬间。

"不如你告诉我，波特？"他听到自己说道，声音冷得像禁林的湖水，"当救世主发现自己的死对头突然变得...有趣，是不是很困扰？"

他转身离开，金色长袍在身后划出优雅的弧线，将哈利的震惊和猜疑都甩在身后。转过拐角时，他靠在冰冷的石墙上，大口喘着气。丝绸衬衫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紧贴着皮肤，像一层潮湿的裹尸布。

突然传来翅膀拍打声。一只银灰色猫头鹰从禁林方向俯冲而下，脚上绑着卷成小筒的羊皮纸。斯内普·马尔福认出那是马尔福庄园的信使，它脚上的银质脚环刻着家族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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