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萤火虫，冷面判官

云九霄看样子睡着了，月漓消化了一下信息，也躺下睡了，墨涟漪坐了一会儿，雨停了，他向外一看，有一点绿幽的光，一闪一闪的，他准备去看看，因为那光和云九霄绿幽冥瞳的颜色很像，在世上和绿幽冥瞳颜色相似的东西可不多了，最相似的东西还是南疆最珍贵的幽蛊冰，从深渊的中部采摘，身亡的概率接近十成，所以，非常珍贵，墨涟漪拿好东西，经过洞口的时候，他还看了看靠坐在墙边的人，等他出了洞，约末过了几分钟，洞口的人抬起了头，黑色的山洞中也有一个人起身的身影，静了两秒，楚墨辞低低的笑声响在云九霄耳边，云九霄那双淡漠的眼睛中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你和我想做的事情一样吗？”楚墨辞来到了洞口。

云九霄起身。

“走。”

两人肩并肩走在路上，楚墨辞拔了一个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想抓萤火虫的？”

很奇怪，两人明明样子差不多，但都很好区分，说好听一点，一个活泼，一个不爱说话，说难听一点儿，一个狂妄，一个则冷漠如冰，不通人情，但是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在某一件事情上，都够疯，够狠，传说中的云九霄是冷面判官，但那不够准确，云九霄在成为冷面判官之前，用来形容他的形容词都是疯子，毕竟，哪个正常人闲着没事儿杀人放火。

在南疆，云九霄的名字比他们最恐惧的蛊神还要可怕上千倍，就更不要说见到他本人了，现如今，也只有老一辈的南疆人见过云九霄，小孩子和年轻人只听说过他的传说。

“你认为呢？”云九霄反问。

“哈！”楚墨辞笑了一下，“自然是我们心意相通啦！”

云九霄不说话，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两人走过一小片枫树林，就到了一处山谷中的平原，平原上游荡着一群萤火虫，莹绿色的微光一闪一闪的，楚墨辞回头看，云九霄那一双绿幽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萤火虫漂亮吗？”

“嗯？”云九霄不明白楚墨辞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漂亮啊，怎么了？”

楚墨辞挨近云九霄，在他的耳边说话。

“没有我们九霄的眼睛漂亮。”

温热的气息喷在云九霄的脖颈，楚墨辞说完就去抓萤火虫了，云九霄低垂了眼，坐在草地上，手在后面撑着上半身，一条腿曲起来，抬着头，看着满天繁星。

“干嘛呢？”楚墨辞半跪在云九霄旁边，明知故问。

问就问吧，他直接上手扯云九霄上半身的衣服，锁骨直接露出来大半。

“嘶？”楚墨辞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锁骨上的咬痕，从看见到触碰，楚墨辞从头到尾都很平静，但只有云九霄知道，这是楚墨辞发怒前的征兆。

楚墨辞直接伸手拽住了皮肤的一角，猛然撕下来。

“嘶……”云九霄倒吸一口凉气。

“假皮？幸好是，不然，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会干什么，”楚墨辞眼神暗淡了一下，“虽然是假皮，但还是很疼吧？”

“……”云九霄揉着锁骨，把头转过去，不想和他说话。

他当时贴了假皮，就是为了让墨涟漪犯错，然后直接一刀斩断情缘，这是最省事的办法，对于揣摩人心和算计人心，他已经琢磨的很透彻，他不是善人，也从来不是好人，所以算计的时候一点儿愧疚感都不会有，但是贴了假皮，也只是让咬痕没有了，疼痛感不会减少。

楚墨辞直接拽着衣服把他拉了过来。

“怎么？还想再尝试一遍？”

“你那些龌龊的想法可以收一收。”云九霄撕下来锁骨上的假皮，把衣服拢了拢，虽然是夏季，但晚上的气温还是很冷。

“墨涟漪干的？”

“……”

“你不说，就是真的了？”

楚墨辞的眼神逐渐带上了杀意。

“你要是动了他，我不能保证你能毫发无损的从我面前走人。”云九霄的嗓音带上了一点沙哑，不用怀疑，彼岸又发作了。

“你连自己都护不了，还想护着他？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吧？”楚墨辞没想到彼岸会在这时候发作，哪怕嘴上放狠话，但手上动作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楚墨辞的灵力游荡在云九霄的经脉当中，帮他压制彼岸的毒素。

“你说，你这叫不叫嘴硬心软？”云九霄微闭着眼睛。

“那也只有对你这样。”楚墨辞叹了口气。

等到毒素压制差不多了，楚墨辞把手收回来，眼睛看着一身软的云九霄。

“你自己能……走吗？”楚墨辞不确定地问。

“你认为呢？”云九霄靠着一棵树，勉强站着。

“这才过了多少年，曾经那个在战场上肆意杀伐的大将军去哪儿了？”楚墨辞在心里问。

确实变化很大，一个人从翩翩少年，从肆意张扬，而便成为如今的冷漠无情的冷面判官，其中经历的那些苦楚，楚墨辞没有看见最关键的一部分，那次，云九霄离开了一个月，等回来的时候，性情就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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