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如此，本该如此

见云九霄要走，楚墨辞一下子起了身，拽住云九霄的发带，一头青丝散落，垂到了腰间，云九霄很想打人，南无辞赶紧握住他已经握住的拳头，然后抢过楚墨辞手上的发带，推推搡搡拽着云九霄向楼上走，白缘起跟了上去，李若梅也察觉出不对，打发着众人去早已准备好的房间，楚墨辞还愣在原地，还是南无辞又转身回来拽走，几人来到一间房间前，单看就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它几乎占了整层楼。

“走走走，进去。”南无辞推云九霄进去，顺手拉过来楚墨辞，一脚踹进去，然后关门，拉着一脸懵的白缘起跑了。

现在是楚墨辞懵了，云九霄背着身，他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情绪，但想必不是很好，但事实证明他多想了，云九霄正在脑海里和南无辞对话。

“啧，九霄，人给你送来了，自个儿好好表现哈！”

“你有病是吗？”

“唉，你得到了他的心，再得到他的人，魔族将会成为你最大的助力啊，这使咱们的复仇不就更进一步了嘛。”

“你想死？”

“别别别，说实话，你清心寡欲九千余年，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妻吧？”

“那又怎么样？”

“南疆那边可能会不好交代，别让事情变得太麻烦，我讨厌麻烦。”

“所以你想让我……”

“拿下他。”

“你真的活不耐烦了。”云九霄对于南无辞的想法表达荒谬，这与他之前的计划产生了矛盾。

“九霄，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另一边的南无辞眼中闪动着算计，“用一副身子换来魔族的支持，天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更何况，你又不喜欢他，影响不大。”

“……”云九霄闭了闭眼，还是接受了，不管如何，南无辞有一点说的很对，这确实是笔划算的买卖。

而站在云九霄身后的楚墨辞，感觉自己有点儿不适合待在这里，纠结了一番之后终于开了口。

“我，我要不要离开？”

“不需要。”云九霄转了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九霄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从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把簪子。

“挑一个？”

楚墨辞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认真的挑了一个白簪子。

“会梳头吗？”

“会。”

云九霄坐在梳妆的台子前，楚墨辞一手拿着梳子梳头，另一只则轻抚着发丝，摸起来很舒服，然后，碰着碰着就触到了云九霄的脖子，几乎是在一瞬间，云九霄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又松开。

“九霄？”

“无碍。”

楚墨辞用簪子把云九霄的头发盘了起来，等云九霄站起身，楚墨辞觉得还不错，然后，就撞上了一双淡然的眸子，看得心中一紧。

“有什么问题吗？”

云九霄摇了摇头，左手碰了碰，没歪。两人静静地注视着，楚墨辞突然感觉面前的人变了，他浑身是血地躺在自己身下，胸口插着一把剑，而剑柄的那一端，是自己的手……浑身猛然一哆嗦，他急忙抬眼，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但他的耳边，还充斥着声音，嘈杂、混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在笑，嘴角不停流出鲜血，可他还是在笑。

“楚墨辞……楚墨辞……楚墨辞……”

耳边是云九霄的声音，充斥着恨意还有……疯狂？他在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每叫一声，他的心就像被揉紧，一阵刺痛。

他瞬间抓紧了自己心脏前的衣服，呼吸不上来，空气进不了鼻腔。

“楚墨辞？”云九霄察觉不对，指尖触碰到了楚墨辞的额头，灵力输送。

可在那一边的楚墨辞完全体会不到，他只看见眼前的云九霄浑身是血，突然，心口被塞进一个东西，火红的花，然后便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是周围的声音还在响，很烦躁，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楚墨辞 ，恨我吧，杀了我，我等你来杀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忘了吧，忘记，这一切，楚墨辞……生生世世无时无刻……来忏悔所犯下的罪行……算了……算了吧楚墨辞……我疼，楚墨辞……忘记今日的事吧……我还要赎罪，你可要好好活下去……”

耳边的最后一声，是云九霄的自嘲，很矛盾，很轻，但是在他的脑海里挥不去，剪不断，似乎命运本该如此，似乎，本该如此……

楚墨辞应声倒地，云九霄皱了皱眉，他蹲下来，看着楚墨辞，突然想起了什么，微愣了一下，随即将楚墨辞搬到床上，指尖微动，想触碰楚墨辞的额头，但眼前的人猛然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臂，压在身下。

“楚墨辞，松开。”云九霄的手腕已经红了。

楚墨辞看着身下的人，左手按住云九霄的两只手，右手顺着腰向下滑，勾住云九霄的裤腰边沿，向下拉。

“楚墨辞，你想干什么？！”

“九霄，你的野心，似乎有点儿太大了。”

四目相对，云九霄一直知道，楚墨辞并不傻，他会明辨是非，云九霄的脑海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九霄，先切断联系喽，祝你好运。”

随即脑海里便再无任何声响，云九霄看着与自己鼻尖相碰的楚墨辞，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情绪，紧接着，楚墨辞便听到了他清冷但充满戏谑的声音。

“怎么？那就上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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