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边缘的碎石簌簌坠落,裴砚宁的银簪在玉铃碎片上划出一道血痕。萧景珩扣住她手腕的瞬间,青铜锁链突然分裂成无数细丝,蛇一般缠上两人脚踝。
"松手!"簪尖抵住自己心口,北斗纹在肌肤下泛出幽蓝微光。
萧景珩指节发白,后背被飞溅的玄武岩划出数道伤口。深渊里涌动的暗红映在他脸上,将那双含笑的眼染成血色。"你根本不懂代价——"
银簪突然调转方向刺入他手背。血珠顺着凤纹滴落,在倾斜的祭台上蜿蜒成线。十二枚玉铃同时尖啸,最深处那枚炸裂的碎片擦过裴砚宁颈侧。
萧景珩瞳孔骤缩。锁链拖拽着他向后滑去时,裴砚宁扑上前,染血的银簪狠狠扎进北斗第七星凹槽。整个祭台剧烈震颤,悬浮的青铜残片拼出完整星图——北斗末端延伸出崭新星轨,连接着两人心口发光的纹路。
"看清楚了?"她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杯形印记渗出金丝,"你咳的每一次血,都从这里流出去。"拽过萧景珩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皮肤下搏动的北斗纹与他如出一辙,"合卺杯底刻的从来不是单向契约。"
深渊中浮起的青铜碎片折射出幻象。烛火摇曳的新婚夜,萧景珩蘸着朱砂,在杯底"以妻为祭"的符文上添了道曲折连线。酒液泼洒时,两道北斗纹同时没新人胸口。
锁链的嗡鸣撕碎幻象。萧景珩突然发力将她推向阵眼,自己却被青铜细丝缠住脖颈拽向深渊。"走!"后背撞上岩壁的闷响混着锁链收紧声,"星轨仪启动后就......"
裴砚宁扯断上红线。金丝从她心口涌出,与萧景珩伤口的血线在空中交织,拼出合卺杯底酒液遮掩的图案。玉铃碎片飞向深渊,在他坠落的轨迹上铺成光桥。
"你骗了我五年。"她踩上桥的刹那,祭台彻底崩塌。银簪划开掌心,血珠滴在铃铛内壁的"珩"字上,"现在该我了。"
萧景珩抓住岩缝的手指泛青。锁链贯穿右肩时,裴砚宁的金丝缠住他腰间玉带。血液交融的瞬间,深渊底部传来琉璃碎裂声——十二道契约锁链同时崩断,青铜碎片如逆飞的流星涌向阵眼。
脱手的银簪萧景珩心口北斗纹中心。几近透明的纹路重新泛起金光,顺着金丝流向她锁骨下的杯形印记。悬浮的星轨仪残骸组成新图案:北斗纹首尾相连,构成完美的环。
"咳......"血沫溅前襟的鸾凤刺绣上。血的手指抚过她颈侧伤口,北斗纹的微光从相触的皮肤间渗出,"疼么?"
最后一块立足之地开始坍塌。裴砚宁拽着萧景珩滚进阵眼,青铜在四周筑起屏障。锁链崩断的余音里,她咬破指尖,在他心口添上北斗纹最后一笔。
"契约重组。"玉铃碎片拼合成完整杯形,杯底双生星轨迸发金光,"这次换我守着你。"
景珩扣住她后脑。这个吻带着铁锈味,比合卺酒更灼热。悬浮的青铜碎片在头顶旋转,每一都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如同大婚夜被酒液遮掩的杯底,两道星轨终于完整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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