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逃生舱的警报声断断续续，像个快咽气的老头在喘气。流浪者盯着舷窗外掠过的宇宙垃圾，眼神比那些漂浮的金属碎片还冷。卡芙卡最后那个表情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比胸口的裂痕还让人难受——明明被雷矛穿了个洞，那女人居然还想笑。

"操。"他低骂一声，把额头抵在冰冷的舷窗上。玻璃映出张苍白的脸，眼眶红得像刚哭过，但他绝不承认那是眼泪。只是刚才逃生舱启动的瞬间，气压变化太他妈大了而已。

手里的幽蓝晶体突然发热，烫得像块烙铁。流浪者猛地攥紧拳头，晶体边缘的棱角硌进掌心，有点疼。这样正好，疼能让人保持清醒。他瞥了眼控制台，红色坐标正在缓慢放大，周围密密麻麻标注着废弃星球的参数。这地方看着就像宇宙的垃圾场，银狼居然选这种地方当老巢？

突然，逃生舱猛地一震，警报声瞬间尖锐起来。流浪者扑到控制台前，屏幕上跳出一堆红色警告。什么鬼东西？他手动接管操控权，指尖在布满裂纹的控制板上快速滑动。

"检测到未知引力场...正在被牵引..."机械女声断断续续播报着。

流浪者咬紧牙关，风元素注入推进器，试图挣脱那股拉扯力。舷窗外，一颗表面布满金属管道的小行星正在缓缓转动，像是某种巨大机械的一部分。引力场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还想把我当傻子耍？"他眼神一冷，正要全功率启动引擎，小行星表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闪烁的蓝色光芒。紧接着，逃生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强行拖进了那道裂缝。

推进器发出绝望的哀鸣，最后彻底熄火。流浪者在剧烈的震动中撞到驾驶座，额头磕在金属扶手上，疼得眼前发黑。等他晃过神来，发现逃生舱正悬浮在一个巨大的空间站内部，周围全是交错的金属管道和蓝色数据流，像一条条发光的蛇在游动。

"非法入侵。安全协议启动。"冰冷的电子音在空间站里回荡。

流浪者刚解开安全带，脚下的金属地板突然亮起红光。他反应迅速，侧身翻滚躲开一道能量屏障的闭合。还没站稳，四周墙壁上就伸出无数金属触手，上面闪烁着电弧，滋滋作响。

"来啊。"流浪者冷笑一声，风刃在指尖凝聚，"正好没地方发泄。"

金属触手猛地刺过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流浪者灵活地在狭小空间里闪避，风刃不断切割着袭来的触手。金属碎片四处飞溅，蓝色的数据流体像血液一样从断裂处涌出。

但触手太多了，砍断一条又来两条。流浪者跳到半空，翻身踩在一条触手顶端，借力向前滑行。他看到远处有个圆形通道，那里的防御似乎比较薄弱。

"想跑？"一个带着电流质感的女声突然响起，"卡芙卡的宠物就这点能耐？"

流浪者脸色一沉，循声望去。通道尽头站着个女孩，穿着黑色外套，衣服上的电路纹路闪烁着蓝光。她头发挑染成同款蓝色，脸上戴着副奇怪的眼镜，镜片上全是跳跃的数据流。

"银狼？"流浪者皱眉。这形象和他想象中的黑客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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