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玄学打败科学，弟弟，学着点！

\[正文内容\]

国家队训练馆下午的阳光被高窗切成一片片，金灿灿地撒在地板上。二十多张球台同时开工，乒乓声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混着教练的喊声和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吱声，热闹得像是过年赶集。

最角落那张球台却画风突变。

池恣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个黄色卷尺，正给球台量"三围"呢。她头发扎成丸子头，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鼻尖上沾了点灰也没在意。身边的地上摊着块红布，上面摆着罗盘、八卦镜、几叠黄符纸，还有半块啃剩的面包——活像在这儿摆了个算命摊。

"长两米七四，宽一米五四..."她念念有词，手里铅笔在小本子上划拉，"东南角偏低三分，属于'地气不足'，得用三枚铜钱镇一下。"

说着从帆布包里摸出个小布包，倒出三枚生了绿锈的铜钱，小心翼翼地摆在球台右下角。又觉得不对，掏出手机点开罗盘App，对着球台转了半圈，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明明算好今天下午三点'阳气最盛'，怎么这球台的'气场'还是乱的？"她歪着头，伸手在球台表面划拉，像在摸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她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吓得手里的手机"哐当"掉在地上。

"国家队训练馆什么时候改开道观了？"王楚钦抱着胳膊站在那儿，黑色运动服拉链拉到顶，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他刚练完多球，额头上还带着汗，眼神里的嫌弃快溢出来了，"拿个破镜子照来照去，能照出旋转球啊？"

池恣捡起八卦镜擦了擦，瞪他一眼。这男生个子高，堵在她面前把光都挡了，活像块移动乌云。

"懂什么？这叫'观气'。"她举起八卦镜对着他晃了晃，"你看你印堂发黑，今天下午准有倒霉事儿。"

王楚钦被她气笑了："我看你是省队选拔赛走了狗屎运才混进来的吧？国家队不养神棍，要练这些回家练去。"

"你！"池恣气得脸颊发红，抓起桌上的球拍，"我昨天正手弧圈球胜率百分之七十三，反手拧拉成功率百分之六十五，你呢？"

"我正反手平均成功率百分之八十。"王楚钦挑眉，语气里的傲慢挡都挡不住，"小姑娘，乒乓球靠的是实力不是运气，更不靠这些封建迷信。"

两人正吵着，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插进来："哟，这不是咱们队新来的小神婆吗？"

张继科晃晃悠悠走过来，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眼睛却亮得很。他一眼就盯上池恣红布上那些符咒，两步凑过去拿起一张粉色的："这是啥符？运气符？给我来一张呗，最近比赛老遇到黑马，手气背得很。"

池恣眼睛一亮，来了生意："这是'贵人相助符'，五百一张。看在队友份上给你打八折，四百。"

"嘿，你这小姑娘比樊振东还能吃回扣。"张继科夸张地嚷嚷，从口袋摸出钱包，"生辰八字要吗？我属虎的。"

"当然要。"池恣一本正经掏出手机记，"把你最近三场比赛日期和对手也发我，我给你算算'冲煞'。"

王楚钦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你们俩...一个敢卖一个敢买？张继科你拿世界冠军靠的是符咒？"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张继科笑嘻嘻地付了钱，把符小心折好塞进口袋，"上次我输球，回去发现鞋穿反了，这不就是风水问题？"

池恣更来劲了，从包里掏出支朱砂笔，在自己的球拍边缘快速画了个小人儿似的符号。动作快得很，笔尖在胶皮上一点一点，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刻圣旨。

"你这是干嘛？"王楚钦的声音陡然拔高，"国际乒联规定球拍上不能有额外标记！"

"这是'聚力符'，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池恣举起球拍对着光给他看，果然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能让发力更集中，不信你试试？"她把自己的备用球拍递过去。

王楚钦脸色铁青，刚要说话，训练馆突然安静下来。总教练李隼板着脸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教练组成员。

"吵什么呢？"李指导声音不高，却带着威压，"都围在这儿干嘛？"

张继科立刻立正站好，指指池恣："报告教练，我买符呢。"

池恣："..."

王楚钦："教练您看她！在球拍上画符！还在球台摆铜钱！"

李指导皱着眉看向池恣的角落，红布上那些东西确实扎眼。他走过去拿起罗盘翻来覆去看了看，又放回原处，突然问："池恣，你的混双排名多少？"

池恣愣了一下："省队女子单打第二，混双没打过。"

"正好。"李指导拍板，"从今天起，你跟王楚钦配混双，备战下周六的队内对抗赛。"

"啥？！"王楚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教练我不同意！跟她配混双？她能接得住我发球吗？万一比赛时她掏出罗盘算卦怎么办？"

"王楚钦！"李指导脸沉下来，"这是队里安排。马龙他们那对老了，得培养新组合。池恣反应快手感好，你技术全面，正好互补。"

池恣也傻眼了，她来国家队才三天，连队员名字都没认全就要跟世界冠军打混双？而且还是这么个傲娇怪？

"教练，我..."她想拒绝，又把话咽了回去。混双是新人出头的最好机会，错过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就这么定了。"李指导不容置疑，"现在就开始练，我看着。"

王楚钦脸都憋红了，狠狠瞪了池恣一眼，转身走到球台另一边拿起球拍。那眼神像是在说"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池恣咽了口唾沫，慢吞吞地走到球台这边。两人中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气氛尴尬得能结冰。

"发个球看看。"王楚钦没好气地说，侧身站好，一副专业架势。

池恣深吸一口气，抛球，挥拍。乒乓球轻飘飘地过网，落在对方球台中央。

王楚钦："..."

"你认真点！"他低吼，"这是训练不是幼儿园做游戏！"

"我这是在测风向和气旋！"池恣也来了脾气，"你站的位置是'死门'，我得先调调！"

说着拿起地上的罗盘，在球台边转来转去，嘴里念念有词："子鼠丑牛寅虎卯兔...王楚钦你往左边挪三十公分！"

王楚钦气得想把球拍摔了："我打了十年球，站哪儿需要你指挥？"

"不信是吧？"池恣把罗盘一收，"那你站那儿发十个球，保准五个下网四个出界！"

周围渐渐围了些看热闹的队员，马龙也抱着胳膊站在边上，饶有兴致地看着。

王楚钦被激得火冒三丈，拿起球就发。第一个球擦网而过，第二个出台，第三个直接飞到场外...连他自己都傻眼了，明明平常练了千百遍的发球，今天怎么跟中了邪似的？

"邪门了..."他喃喃自语，看池恣的眼神多了点别的东西。

池恣得意地扬起下巴："现在信了吧？这叫风水，老祖宗传下来的学问。"

"巧合而已。"王楚钦嘴硬，却不由自主地往左边挪了挪。

这一挪还真管用，接下来的发球个个质量都高。池恣却又开始折腾，一会儿说他握拍姿势"气脉不通"，一会儿说他球鞋颜色"相冲"，气得王楚钦差点当场表演原地爆炸。

但奇怪的是，不管两人怎么吵，配合竟然慢慢有了起色。池恣反应快得惊人，总能提前站到最佳位置；王楚钦虽然嘴上嫌弃，却忍不住按照她的"玄学站位"调整步伐。

星期六下午四点，队内混双对抗赛开始了。池恣和王楚钦对阵的是一队的老将组合，开局就被打了个6:1。王楚钦的脸越来越黑，池恣却一点不慌。

"暂停！"她突然喊停，从包里掏出八卦镜对着球台照来照去，又拿出张黄色符纸在手里念念有词，然后啪地贴在自己额头上。

对手看得目瞪口呆，连裁判都愣住了。王楚钦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你干什么！比赛呢！"

"别说话，我在算他们的球路。"池恣眼睛盯着对方发球手，小声道"下一个球他会发你反手位小三角，旋转是侧下旋。"

王楚钦将信将疑，侧身准备接球。果然，对方发球手手腕一动，球直奔他反手小三角！王楚钦早有准备，反手一拧，直接得分！

"我靠！真中了？"看台上爆发出惊呼声。

接下来更邪门了。池恣像开了天眼似的，对方发什么球、往哪个方向打，她全都提前预知。

"正手位出台长球！"\

"中路偏左不转球！"\

"发球后抢攻直线！"

王楚钦拿着球拍的手抖了，不是害怕，是激动得。他只需按照池恣说的位置站好，把球回过去就行，比训练喂球还轻松。两人竟然连追五分，把比分扳平了！

决胜局10:10平，轮到对方发球。全场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盯着池恣。她闭着眼睛深呼吸，手指飞快地掐算着什么，突然睁眼："左半台下旋，他会摩擦球的左侧！接过去就是机会球！"

王楚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她的话。他屈膝、引拍，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手腕。果然，拍子接触球的瞬间，手腕向左下方摩擦！

"就是现在！"池恣大喊。

王楚钦反手快撕，乒乓球像道白光直奔对方中路空档！落地得分！11:10！

最后一个球，池恣主动请缨发球。她从包里摸出三枚铜钱在手心摇了摇，抛向空中，然后稳稳接住，塞进口袋。这才弯腰发球。

对手显然被这一套玄学操作整不会了，接发球直接下网！

12:10！赢了！

训练馆里鸦雀无声，三秒钟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连素来严肃的李指导都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王楚钦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球拍，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赢过无数次比赛，却从没觉得这么魔幻过。

"你...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发什么球？"他走到池恣面前，声音都有点抖。

池恣得意地取下额头上的符纸："算的呗。看对方队员的生辰八字、今天的天干地支、场馆方位...综合判断出来的。"

"扯淡！"王楚钦脱口而出，却没那么笃定了，"肯定是你观察到了他们的发球习惯！"

"随你怎么想。"池恣背起帆布包，"反正赢了就行。明天见，搭档。"她故意把"搭档"两个字咬得重重的，蹦蹦跳跳地跑了。

王楚钦看着她的背影，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心里乱得像团麻。他这辈子信奉科学训练，可今天发生的事，科学怎么解释？

"不错啊大头。"马龙走过来拍他肩膀，"这小姑娘有两下子，刚才那几个预判，比教练组的数据分析还准。"

"龙哥你也觉得她是蒙的吧？"王楚钦还想挣扎。

马龙笑笑："是不是蒙的不重要，能赢球就好。科学为主，玄学为辅，说不定是条新路子呢？"

晚上训练结束，队员们陆续离开。王楚钦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脑子里全是白天那些球路预判。忽然觉得背后有人，一转身，正看见池恣踮着脚尖，往他球包上贴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他一把抓住她手腕。

池恣吓得"呀"一声，手里的黄色符纸飘落在地。她的手腕很细，在他大手里显得特别小，皮肤凉丝丝的。王楚钦心里莫名一动，不自觉地松了点劲。

"我...我看你今天比赛太紧张了。"池恣结结巴巴地解释，"那是'安神符'，能让你比赛不急躁。"

王楚钦捡起地上的符纸，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还带着点朱砂的味道。他皱着眉看了半天，突然把符纸塞进她手里："拿走，我不需要。"

池恣急了："很灵的！我爷爷说这个符..."

"说了不要！"王楚钦打断她，背起球包就走。走出两步又停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明天早上七点晨练，迟到一秒钟你就等着瞧。"

池恣看着他傲娇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安神符，突然"噗嗤"笑了。她悄悄把符塞进王楚钦球包侧面的小口袋里，拍拍手，背着自己的"百宝箱"蹦蹦跳跳地跑了。

月光透过训练馆的窗户洒进来，照在那张黄色的符纸上，像是给这个充满汗水和拼搏的地方，偷偷加了点不一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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