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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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容不下我,那我就自己斩出一条路

纸鸢落在山巅的第三年,一场意外的风雪提前封了魔界边界。

谢清辞站在山巅等了三日,那只本该如期而至的纸鸢迟迟未到。他指尖摩挲着袖中半块玉佩,心口那处曾被蚀心咒掏空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第四日清晨,青云门的传讯符突然亮起,上面只有四个字:“速回宗门。”

他赶回青云门时,大殿内气氛凝重。仙界执法队再次降临,为首的长老手里捧着一样东西——正是沈妄那把断扇,此刻扇骨上的暗纹正泛着诡异的红光,与桌案上另一块魔族残骸上的魔纹,分毫不差地重叠。

“谢首座,”执法长老的声音冷硬如铁,“魔族余孽在边境被擒,从他们首领身上搜出的魔纹令牌,与沈妄扇上的暗纹完全吻合。你还要说,他与魔族无关?”

谢清辞的指尖猛地收紧,玉佩硌得掌心生疼:“不可能,那暗纹是……”

“是什么?”玄阳子不知何时被押了回来,此刻竟挣脱束缚,指着断扇狂笑,“是魔族皇族的印记!沈妄根本不是镇魂碑灵核转世,他是当年被遗弃的魔族少主!你被他骗了整整十五年!”

殿内一片哗然。有弟子想起沈妄眼底曾翻涌的黑气,想起他在雷劫台动用的诡异力量,看向谢清辞的眼神渐渐变了。

“你胡说!”谢清辞厉声反驳,却在看到执法长老拿出的画像时,如遭雷击——画中是位黑袍男子,眉眼间竟与沈妄有七分相似,而他心口的图腾,正是断扇暗纹的完整版。

“这是百年前统领魔族的玄夜尊主。”执法长老沉声道,“据玄阳招供,沈妄的母亲是玄夜的亲妹,他自出生就带着魔族皇族的暗纹,镇魂碑的灵核不过是他用来掩饰身份的幌子。”

谢清辞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柱上。他想起沈妄在祭坛说“墨尘想借血咒引魔气侵蚀我的纯灵之体”,想起他在雷劫台说“我知道什么该留,什么该舍”,想起每月十五纸鸢上纠缠的蝴蝶——那些他曾以为是真心的细节,此刻竟都成了刺向他的利刃。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指尖的玉佩突然发烫,像是在灼烧他的皮肤。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沈妄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他显然是刚从魔界赶回,玄色衣袍上还沾着风雪,看到殿内的景象时,脸色骤变。

“清辞,我……”

“你的扇子。”谢清辞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指着桌案上的断扇,“上面的暗纹,你作何解释?”

沈妄看着那泛着红光的暗纹,又看向玄阳子得意的脸,突然明白了。他张了张嘴,想说那暗纹是小时候被魔族俘虏时强行烙下的,是他最痛恨的印记,却在触及谢清辞眼底的动摇时,把话咽了回去。

——解释有什么用?当所有人都认定你是恶鬼时,任何辩解都是欲盖弥彰。

“是又如何?”沈妄忽然笑了,眼底的温柔尽数褪去,只剩下谢清辞从未见过的冷漠,“玄夜是我舅舅,暗纹是魔族印记,那又怎样?你以为我真的会被困在魔界三年?我早已收拢了魔族旧部,只等时机成熟……”

“住口!”谢清辞的剑“唰”地出鞘,剑尖直指沈妄心口,“我没想到你会骗我这么久。”

沈妄看着那柄剑,看着谢清辞因愤怒而颤抖的手,忽然垂下眼,声音轻得像叹息:“清辞,别信他们……”

“够了!”谢清辞闭上眼,猛地挥剑——却在剑尖即将触及沈妄心口时,硬生生偏了方向,只斩断了他腰间系着的纸鸢线。

那只刚从魔界带来的纸鸢飘落,上面画着的两只蝴蝶,一只“妄”字已被血色浸透,一只“辞”字被剑锋划破,裂成两半。

“仙界规矩,勾结魔族者,格杀勿论。”执法长老的声音响起,“谢首座若下不了手,便由我等代劳。”

金光瞬间笼罩沈妄,他却没躲,只是望着谢清辞,眼底翻涌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极轻的话,借着风飘到他耳边:

“那暗纹……是我想抹去的过去,不是骗你的理由。”

金光炸开的瞬间,谢清辞猛地转身,不敢再看。他攥着那半块被血染红的玉佩,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原来最致命的指认,从不是别人的指控,而是自己心底那一丝,连他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殿外的风雪更大了,落在山巅那只无人认领的纸鸢上,将“妄”与“辞”两个字,冻成了冰。

金光散去时,沈妄并未如众人预想般化为飞灰。

玄色衣袍被灵力撕裂,露出心口那道泛着红光的暗纹,此刻正与天际一道黑紫色的闪电遥相呼应。半空中传来锁链拖地的沉响,十名黑袍人踏空而至,为首者单膝跪地,声音恭敬得近乎虔诚:“少主,魔祖有请。”

他们腰间的令牌与沈妄断扇上的暗纹如出一辙,只是更繁复,更凛冽。

沈妄抬手按住心口跳动的暗纹,那里正传来久违的暖意——不是魔气的侵蚀,而是血脉的共鸣。他看着殿内震惊的众人,又看向谢清辞紧握长剑、指节泛白的手,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他轻声道,像是在说给谢清辞听,又像是在自语,“难怪魔引对我无效,难怪镇魂碑的灵核能与我相融……”

他转身,玄色衣袍在风中扬起,竟比执法队的金光更刺眼。“走吧。”他对为首的黑袍人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日天气。

“沈妄!”谢清辞终于出声,声音嘶哑,“你要去哪?”

沈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回我该去的地方。”

黑袍人祭出一艘骨舟,载着他消失在云层里。断扇落在地上,扇骨上的暗纹彻底亮起,映得整个大殿都泛着诡异的红光。

那之后,三界传言四起。说魔族少主沈妄回归,继承了玄夜尊主的力量,在魔祖的扶持下重整魔族,短短半年就收复了边境七座失地,手段狠戾,杀伐果断。

有人说曾在战场见过他,黑袍罩身,脸上覆着银质面具,只露出双与谢清辞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淬着寒冰的眼。他腰间不再系纸鸢,而是悬着枚暗纹令牌,每次挥出,都有千万魔兵响应。

谢清辞在青云门守了半年。

执法队的人来过三次,逼他表态是否要亲自领兵征讨魔族。他每次都只是沉默地看着山巅,那里再也没有纸鸢落下,只有风雪终年不散。

直到第七个月,边境传来急报——魔族攻破仙界重镇锁云关,沈妄亲手斩杀了守关的三位长老,暗纹令牌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传讯符上还附着一幅画,画中沈妄站在尸山之上,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的嘴角正微微上扬,像极了玄阳子当初癫狂的笑。

谢清辞捏碎了传讯符,第一次主动找上执法队:“我去。”

他抵达锁云关时,正值月中。沈妄的魔帐就扎在关隘最高处,帐前挂着无数骷髅头,每颗眼眶里都燃着幽火,照亮了帐上那面巨大的旗帜——上面是与断扇暗纹一致的图腾,只是被染成了血色。

“谢首座倒是比我预想中来得早。”沈妄掀开帐帘走出,面具已取下,露出他那白皙光滑的脸,“是来替仙界斩草除根的?”

谢清辞握紧长剑:“我来问你,锁魔塔的镇魂碑,祭坛的蚀心咒,雷劫台的承诺……全是假的?”

沈妄笑了,走近几步,两人之间只隔了三步距离,却像隔着万载冰川。“谢清辞,”他刻意加重了名字的读音,“你信过我吗?”

谢清辞语塞。

“你在雷劫台举剑时,就该明白。”沈妄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脸,却在最后一刻收回,“仙界容不下我,你……也容不下。”

他转身走向帐内:“回去吧,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帐帘落下的瞬间,谢清辞看见他心口的暗纹又亮了亮,而那位置,恰好是当年蚀心咒印过的地方。

夜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像极了那些被遗忘的纸鸢。谢清辞望着紧闭的魔帐,突然想起沈妄离开青云门那日,他其实在骨舟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沈妄怀里,藏着只被血浸透的纸鸢,上面“辞”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道未干的泪痕。

只是那时他不懂,如今懂了,却已回不了头。

沈妄在魔族站稳脚跟后,便开始暗中追查母亲的死因。魔祖虽对他扶持有加,却对当年玄夜尊主夫人的事讳莫如深,这让他更确定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从一位老魔侍口中,他得知母亲临终前曾将一幅记载着真相的星图和半枚玉佩藏在陨魔渊深处的秘境,那是只有尊主血脉才能进入的地方。

他瞒着魔祖,孤身前往陨魔渊。却不想行踪早已被仙界密探传回,谢清辞带着执法队在秘境入口设下埋伏。

两人在崖边对峙,剑光与魔气碰撞的瞬间,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谢清辞的长剑刺入沈妄肩头,而沈妄的暗纹令牌也震碎了谢清辞的护心镜,两人一同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再次睁眼时,他们身处一个潮湿的山洞。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滴着水,发出单调的声响。沈妄捂着流血的肩头,靠在石壁上,银质面具早已不知所踪,他那苍白的脸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谢清辞的情况更糟,断剑插在腿间,灵力被洞壁渗出的某种黑气压制,连抬手都困难。他看着沈妄心口那道再次亮起的暗纹,突然发现那暗纹的形状,竟与母亲留给他的半枚玉佩边缘完全吻合。

“这地方……有镇魂碑的气息。”谢清辞咳了口血,声音发颤,“你母亲的遗物,或许和镇压在此的魔物有关。”

沈妄没接话,只是从怀中摸出块湿透的布包,打开后露出半枚玉佩——与谢清辞那半枚,恰好能拼在一起。

洞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伴随着某种粘稠的、拖行地面的响动。沈妄将玉佩攥紧,抬眼看向黑暗深处,眼中寒冰碎裂,竟闪过一丝与当年在青云门相似的警惕。

“不想死,就暂时闭嘴。”他对谢清辞说,语气依旧冰冷,却在挪动身体时,用没受伤的手,将谢清辞往石壁内侧拉了拉。

锁链拖行的声响越来越近,带着一股腐臭的腥气,洞壁渗出的黑气也随之翻涌,像活物般往两人身上缠。谢清辞想运灵力挣脱,却只觉得经脉刺痛,那黑气竟能吞噬仙力。

沈妄忽然扯下腰间的暗纹令牌,往地上一按。令牌亮起的红光瞬间在两人身侧筑起屏障,黑气撞上红光便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退散了几分。

“这是……玄夜尊主的护魔结界?”谢清辞愣住,“你母亲留给你的星图,难道指向的是这里?”

沈妄没应声,目光紧盯着黑暗深处。那里缓缓爬出来一团模糊的影子,细看竟是无数白骨纠缠而成,骨缝里嵌着块暗淡的晶石——像极了镇魂碑碎裂的灵核。

“是骨狱看守。”沈妄声音压低,“当年镇压在此的魔物挣脱时,它被撕碎了灵智,只认得非魔族的气息。”

白骨怪嘶吼着扑来,沈妄拽起谢清辞往洞侧翻滚,自己肩头的伤口被扯裂,血滴在地上,竟让那白骨怪动作顿了顿,像是在忌惮什么。

谢清辞趁机瞥见沈妄血滴过的地面,那里隐约浮现出与玉佩暗纹吻合的刻痕。“血!你的血能克制它!”他急声道,“星图说不定就刻在地上,用你的血能显形!”

沈妄皱眉,却还是反手划破掌心,将血按在地面刻痕上。红光顺着纹路蔓延,果然拼凑出一幅残缺的星图,图中标记的终点,正是白骨怪体内那块晶石的位置。

“它守护的就是镇魂碑最后一块灵核。”谢清辞瞬间明白,“你母亲是想让你找到灵核,重新镇压魔物?可这和魔族传言的‘复兴’完全相反……”

话音未落,白骨怪再次袭来。沈妄将谢清辞护在身后,令牌挥出时却刻意收了力道——他若动用全力,结界内的谢清辞也会被魔气波及。

这一分神,白骨怪的骨爪已拍到他后背。谢清辞下意识扑过去挡在他身前,断剑刺入白骨怪眼眶,自己却被震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咳出大口鲜血。

沈妄瞳孔骤缩,周身魔气轰然炸开,竟将白骨怪震得四分五裂。他冲过去按住谢清辞流血的胸口,指尖都在发颤:“你疯了?!”

谢清辞扯出个虚弱的笑,抬手想碰他脸上的疤痕,却没力气:“你母亲……的星图,或许……不是给魔族的……”

他话没说完便昏了过去。沈妄看着他胸口逐渐蔓延的血迹,又看向白骨怪体内滚落的灵核,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幻境——她抱着年幼的自己,指着星空说:“阿妄,无论将来听到什么,都要守住心底那点光。”

洞外传来魔祖亲信的呼喊声,显然是找来了。沈妄迅速将灵核塞进谢清辞怀里,又把自己那半枚玉佩塞进他手中,然后用结界将他藏进石壁暗格。

“醒了就带着灵核走。”他对着暗格低语,声音哑得厉害,“别再管魔族的事,更别……再来找我。”

他转身走出暗格时,脸上已重新覆上寒冰,魔气翻涌着将洞口堵住,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从不存在。

暗格里,谢清辞攥着带血的玉佩,昏迷中眉头紧蹙,像是在做一场漫长的噩梦。而他怀中的灵核,正与沈妄留在他体内的那丝血脉之力,悄然共鸣

谢清辞在暗格里醒来时,洞外的厮杀声已歇。他摸出怀中的灵核,冰凉的晶石上还沾着沈妄的血温,与掌心那半枚玉佩相触的地方,正隐隐发烫。

暗格外传来脚步声,他握紧灵核屏息,却听见沈妄的声音压得极低:“搜仔细些,别放过任何角落。”

是故意提醒。谢清辞瞬间明白,借着石壁的阴影往洞深处退。那里有处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他钻进去时,恰好撞见沈妄转身的背影——黑袍下摆沾着新的血迹,令牌上的红光比先前更盛,却在掠过裂缝时,极轻地顿了半分。

裂缝尽头连着条地下暗河。谢清辞顺着水流漂了三日,灵力在黑气侵蚀下十不存一,全靠灵核的微光吊着命。他反复摩挲那半枚玉佩,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玄夜夫人与我曾有约,若后世子孙持玉佩相见,当共守镇魂碑之秘。”

原来不是宿敌,是约定。

他在一处废弃的祭坛旁上岸,灵核突然剧烈震颤,祭坛石壁上的刻痕竟与星图残余部分重合。谢清辞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刻痕上,石壁轰然洞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卷宗——全是关于魔族内乱的记载。

其中一卷提到,当年玄夜尊主并非死于仙魔大战,而是被夺权的魔祖所杀。玄夜夫人藏起镇魂碑灵核,是为了防止魔祖利用灵核释放被镇压的上古魔物,那所谓的“魔族复兴”,根本是魔祖为掌控沈妄编造的谎言。

卷宗最后夹着张字条,字迹娟秀却带着决绝:“吾儿阿妄,若见此信,当知你父之志从来不是征战,而是守护。魔祖忌惮镇魂碑,必以你为饵,诱杀所有知秘者。切记,信你所见,而非所闻。”

谢清辞指尖发颤,原来沈妄在骨舟上藏着的血纸鸢,那句拖长的“辞”,从来都不是虚言。

此时暗河方向传来水声,他迅速藏好卷宗,转身便见沈妄踏着水面而来,面具已重新戴上,只露出那双冰眸。“谢首座倒是会找地方。”他语气平淡,令牌却在掌心隐隐发光,“灵核带来了?”

“你早知道我在这里。”谢清辞握紧长剑,“也早知道魔祖的阴谋,对不对?”

沈妄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摘下面具。那道疤痕在祭坛火光下泛着红光,竟与玄夜尊主的画像隐隐重合。“是又如何?”他笑了笑,那笑意却没达眼底,“你会信一个双手沾满仙门鲜血的魔族少主?”

谢清辞没回答,只是解下腰间的玉佩,与沈妄留在他手中的半枚拼在一起。完整的图腾亮起金光,竟将洞壁的黑气驱散了大半。“玄夜夫人与我母亲有约,共守镇魂碑。”他直视着沈妄的眼睛,“现在,该我们履约了。”

沈妄瞳孔微缩,心口的暗纹突然灼热起来,与玉佩的金光遥相呼应。远处传来魔祖的怒吼,显然是感知到了镇魂碑的气息。

“看来没时间叙旧了。”沈妄重新握住令牌,却将一半灵力渡给谢清辞,“想知道你那三位长老为何会死在锁云关?他们早已投靠魔祖,私放魔物屠戮凡人。”

他转身走向祭坛深处,黑袍在火光中扬起,竟有了几分当年纸鸢飘飞的弧度:“要一起掀了这骗局,还是继续当你的正道首座?”

谢清辞提剑跟上,剑穗扫过祭坛的尘埃,露出底下刻着的“守”字。暗河的水流声里,仿佛又听见了纸鸢断线的轻响,只是这一次,他伸手时,抓住的是沈妄递来的、带着体温的令牌一角。

“走。”谢清辞说。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祭坛深处,只留下那枚完整的玉佩悬在半空,金光穿透岩层,映亮了洞外正往这边赶来的、密密麻麻的魔兵与仙门执法队——一场颠覆三界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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