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所作所为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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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域深处 - Gaster的隐秘实验室

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无声滑拢，将实验室内部与外界隔绝。

Gaster脸上的温和与专业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他快步走到一个被厚重防辐射帘隔开的独立工作区，帘子后面，是结构极其复杂的仪器集群——这是他凭借未来记忆，在无数个“私人空间”里秘密复现的决心提取装置。

他将那管暗红色的血液样本小心翼翼地放进离心机。

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将血液分层。Gaster熟练地操作着，将分离出的血清和血细胞分别装入两个不同的无菌容器。

其中一个容器里装着大部分样本，他将它贴上常规检测的标签，放在显眼位置——这是给Toriel和Asgore看的“作业”。

他的目光，则牢牢锁定了另一个小得多的容器，里面只装了大约五分之一的血清。这点量……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是蕴含在人类灵魂深处那股纯粹、强大的决心能量，这点血清里的活性因子浓度太低，而且……不够“新鲜”

GASTER：“啧。”

Gaster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哼。他需要的是活体样本，持续的的来源。

但现在，只能先用这个凑合，希望能提取出哪怕一丝可用的数据。

他走到决心提取装置的主控台前，手指在冰冷的键盘上快速敲击，输入一长串复杂的指令。

幽蓝色的光芒亮起，无数细小的导管和能量聚焦器开始运作，发出细微的蜂鸣。

他将那小份血清样本谨慎地注入进样口。

屏幕上瞬间刷过瀑布般的数据流。

Gaster镜片后的眼睛紧盯着屏幕，瞳孔中倒映着跳跃的字符和波形图。

他的呼吸微微屏住，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期待。

然而，几分钟后，屏幕上的大部分波形都归于平缓的基线，只有几个微弱的脉冲信号一闪而过，随即彻底消失。

代表“决心能量提取率”的进度条，艰难地爬升到可怜的5.7%，就彻底停滞不动了。

GASTER：“失败……”

Gaster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浓浓的失望和不甘。

他重重一拳砸在操作台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GASTER：“样本活性不足！量太少了！这点残留的‘决心’……根本毫无价值！”

他烦躁地关闭了仪器，幽蓝的光芒黯淡下去。

看着那几乎没怎么消耗的血清样本，一个更疯狂、更急迫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他需要一个活着的、健康的、具有强大决心的人类。一个可以持续提供高质量样本的……来源。

GASTER：(Chara……那个伤痕累累的孩子……她的灵魂，会是关键吗？她的坠落……是意外，还是某种……契机？)

GASTER：(必须加快步伐……必须获得更直接的样本……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尤其是那个……变量……)

他小心地清理掉所有实验痕迹，将失败的血清样本销毁。

然后，他拿起那个贴有常规标签的血液样本，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和的面具，走出了隐秘工作区。

他需要去“处理”那份常规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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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城堡 - Asriel的房间

窗外的永恒光芒柔和地洒进房间。

Chara坐在铺着柔软毯子的床上，身上穿着Asriel的旧睡衣，显得空荡荡的。

她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深褐色的眼睛望着窗外那片人造的“天空”，眼神空洞，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Asriel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她对面，努力想活跃气氛。

Asriel：“Chara！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天空’！很漂亮吧？虽然爸爸说真正的天空更大更蓝，还有会飘的云和会发光的星星……你见过星星吗？它们真的像书上画的那么一闪一闪的吗？”

他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地上世界的好奇。

Chara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从“天空”移向Asriel，然后又缓缓垂下。

过了好几秒，才听到她干涩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chara：“……嗯。见过。”

Asriel：“真的吗？太好了！”

Asriel像是得到了巨大的鼓舞，往前凑了凑

Asriel：“那……那太阳呢？是不是真的又大又亮，像个大火球？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chara：“……是。”

又是一个简短的单词。

Asriel：“那……那大海呢？妈妈说大海是蓝色的，望不到边，还有波浪，哗啦哗啦的……是真的吗？你见过吗？”

Asriel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这一次，Chara沉默了更久。她的眼神似乎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阴霾。最终，她只是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chara：“……没。”

Asriel有些失望，但他敏锐地感觉到Chara情绪的低落。

他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换了个话题

Asriel：“地上……是不是有很多人啊？他们都住在像我们城堡一样的房子里吗？还是……有别的样子？”

他想起了村民追赶Chara的模糊片段（Asriel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觉得Chara掉下来可能不是意外），但又不敢直接问。

chara：“……很多。”

Chara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chara：“……房子……不一样。”

对话陷入了僵局。

Asriel能感觉到Chara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用沉默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只露出最尖利的刺。

那些关于地上的问题，似乎触碰到了一些她不愿意回想的角落。

看着Chara苍白的侧脸和紧抿的嘴唇，Asriel心里有点难过，又有点着急。

他想帮她，想让她开心起来，就像妈妈爸爸对他那样。

他想起自己难过的时候，出去玩玩总是有用的。

Asriel：“Chara……”

Asriel的声音放得更轻更柔了，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Asriel：“你……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房间里有点闷，对吧？我带你去看雪镇！那里可漂亮了！白白的雪，像糖霜一样！还有会滑冰的兔子！或者……或者去看瀑布？水流哗啦啦的，像唱歌！或者……或者去热域看岩浆河？虽然热热的，但是红红的很壮观！”

他努力描绘着地下世界的美好，试图吸引Chara的注意力。

Chara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出去？面对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她下意识地想蜷缩得更紧。

但……看着Asriel那双充满期待、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绿色眼眸，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的善意……那是一种她几乎已经遗忘的感觉。

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她想起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想起了那块带着微苦甜香的巧克力，想起了那个沉重的承诺——“家人”。

她需要空气。

这温暖的房间，此刻也让她感到窒息。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Chara极其缓慢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紧抿的唇齿间，挤出一个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音节：

chara：“……好。”

这个字仿佛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后，她立刻将脸更深地埋进了膝盖里，只露出一点黑发和发红的耳尖。

仿佛答应这个小小的出游，比从悬崖上跳下来更需要勇气。

Asriel却因为这个微弱的“好”字瞬间雀跃起来！他努力压制住想欢呼的冲动，怕吓到Chara，但眼睛里的光芒亮得惊人。

Asriel：“太好啦！那……那我们去看瀑布吧！那里最漂亮！也最安静！我这就去告诉妈妈！”

他像只快乐的小兔子，蹦跳着冲出了房间。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Chara缓缓抬起头，深褐色的眼眸望向Asriel消失的门口，又看向窗外那片永恒不变的柔和光芒。

那光芒不再刺眼，却依旧无法驱散她眼底深沉的阴翳。

她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睡衣下那些早已愈合的旧伤痕，身体微微颤抖着。离开这个暂时的庇护所，走向未知……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她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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