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内空气仿佛凝固,唯有苏然剧烈起伏的胸膛证明着他还在与窒息感对抗。赞助商代表突然暴起,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直播机位,飞溅的玻璃碴在聚光灯下划出细碎的银光。陆沉反应极快,一把将苏然拽到身后,手臂被划破一道血痕。
"都给我停下!"导演手持对讲机冲上台,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法令纹滑落,"这是直播事故!技术组立刻切备用画面!"但导播台的实习生死死护住键盘:"导播!实时观看人数突破1500万,广告商要求继续直播!"
苏然抹了把溅到脸上的玻璃碎屑,突然扯下脖子上的麦。他大步走向被保安架住的张强,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掏出手机:"张导,要不要听听你昨天在停车场和竞品导演的对话?"扩音器里传出男人沙哑的声音:"苏然必须搞臭,他这种素人坏了规矩......"
现场观众席爆发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谩骂,前排几个粉丝甚至站起身子要冲上台。林小悠突然挣脱经纪人的拉扯,扑到镜头前哭着嘶吼:"是他们逼我的!说不发微博就把我雪藏......"她的经纪人脸色煞白,试图抢夺手机,却被陆沉一个箭步制住。
"现在,该算算总账了。"苏然将手机镜头对准赞助商代表,"贵公司承诺的'公平竞技',就是用黑钱操控节目走向?"男人涨红着脸辩解:"你......你这是侵犯商业隐私!"话未说完,后台突然涌入数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为首的亮出证件:"我们是广电总局稽查组,有人举报节目涉嫌虚假宣传和商业贿赂。"
直播间弹幕以每秒万条的速度刷新,网友自发组成"真相搜查队",将赞助商旗下产品的负面评价刷爆各大电商平台。苏然望着混乱的现场,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任人摆弄的棋子——当他撕开遮羞布的那一刻,这场博弈就早已脱离了资本预设的剧本。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演播厅的天窗,照在苏然沾满血迹的衬衫上。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声音在混响中带着金属般的震颤:"今天之后,或许我会被封杀,会被雪藏,但我要让所有人记住——这个圈子,不该只有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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