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第二天一早，苏然真的煮了锅玉米糊。结果忘了看火，糊底的焦味飘满整个工作室，实习生捏着鼻子冲进厨房：“苏导，您这是在复刻综艺名场面吗？连糊锅都这么有仪式感！”他举着锅铲，对着焦黑的锅底研究：“你看这糊痕，多像城市夜晚的灯光轨迹，要不咱拍个《厨房烟火物理学》？”

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是《生活大玩家》的导演带着个摄像机进来：“苏导，给你个惊喜——观众投票让你当‘显眼包特辑’主持人，就拍你一天的真实生活！”苏然刚要拒绝，导演已经把麦克风塞他手里，镜头怼到他沾着玉米糊的围裙上：“第一站，厨房灾难现场直播！”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灶台，结果把洗洁精当成食用油倒进锅里，泡沫咕嘟咕嘟冒出来，像堆雪白的棉花糖。导演在旁边起哄：“苏导这是在表演‘厨房魔法’？”他举着锅铲跟泡沫搏斗，嘴里还不忘念叨：“这说明表面光鲜的东西，底下可能全是虚的，跟某些流量明星的演技似的……”弹幕实时飘过：“听苏导讲厨房哲学，笑中带泪！”

中午去取快递，苏然抱着个巨大的纸箱往回走，里面是粉丝寄的“显眼包大礼包”——印着他表情包的袜子、写着“真实最帅”的搪瓷杯，还有个会学他被螃蟹夹手时尖叫的玩偶。路过小区花园，一群大妈围着他要签名，有个大妈举着手机里他的糊锅照片：“苏导，给我签这张上，我家孙子天天拿这个当屏保！”他签得太认真，没注意脚下的台阶，抱着纸箱摔了个屁股墩，礼包里的玩偶滚出来，在地上“嗷”地叫了一声，逗得大妈们直拍大腿。

下午去给纪录片团队开会，苏然穿着粉丝送的花袜子，踩着双趿拉板就进了会议室。年轻编导们憋笑憋得脸通红，他却满不在乎地往桌上拍剧本：“别笑，这叫沉浸式办公——你看这趿拉板，接地气；这花袜子，有活力，比穿西装打领带思路清晰多了。”结果讲到激动处，趿拉板的带子断了，他单脚跳着继续讲，活像只单腿站立的仙鹤，会议室里笑成一片，讨论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热烈。

傍晚陆沉来找他，看到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头：“你现在是彻底放弃形象管理了？”苏然从包里掏出个烤红薯，掰了一半递过去：“形象这东西，就像这红薯皮，看着不起眼，里面的瓤甜就行。”他指着窗外，夕阳把云彩染成烤红薯的颜色，“你看现在网上，大家讨论我摔屁股墩比讨论行业白皮书还积极，但有什么关系？他们记住了那个摔得四脚朝天还笑得开心的人，就会慢慢明白，真实比体面重要。”

陆沉咬了口红薯，突然笑了：“行吧，反正你现在走哪都自带笑点。对了，下周有个进校园的活动，让你去跟学生们聊聊‘如何坚持真实’，你可别穿着花袜子去。”苏然眼睛一亮：“那我穿粉丝送的‘显眼包’卫衣去！上面还有我被番茄砸中的图案呢！”

回家的路上，苏然掏出手机刷到条新热搜：#苏然的真实人生比综艺还精彩#。点进去全是网友拍的偶遇照片：他在菜市场跟摊主讨价还价，在小区花园帮大妈抬水桶，在便利店蹲地上吃关东煮。有条高赞评论说：“以前觉得英雄都是高高在上的，直到看见苏然摔屁股墩还笑得那么傻，突然明白，敢在生活里当显眼包，才是真的勇敢。”

他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对着路灯举起手里的烤红薯，像举着奖杯似的。晚风里混着烤红薯的甜香，还有远处邻居炒菜的油烟味，真实得让人心头发烫。苏然咬了口红薯，烫得直吸气，却笑得眉眼弯弯——原来破茧成蝶的路上，不必时刻保持优雅，偶尔摔个跤，沾点泥，甚至当个被人笑的显眼包，都没关系。因为那些带着烟火气的真实瞬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比任何聚光灯都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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