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显眼包”影响力居然蔓延到了老年群体。这天他刚走进社区活动中心,就被一群大爷大妈围住,手里举着的扇子上印着他被番茄砸脸的图案,领头的张大妈笑得满脸褶子:“苏导,我们老年合唱团想排个新歌,就唱你在综艺里跑调的那首,你给指导指导?”
他被拉到排练室,看着大爷大妈们拿着歌词本,唱得比他还跑调,却个个眼神发亮。有个大爷唱到激动处,手里的保温杯差点甩出去,茶水溅在谱架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苏然刚要递纸巾,自己先被歌词逗笑——大妈们把“行业黑幕”改成了“菜市场缺斤短两”,把“真实的光”改成了“退休金准时到账”,唱得声情并茂,比原版还接地气。
排练间隙,张大妈塞给他块绿豆糕:“苏导,我们就爱看你那股傻劲儿。现在电视上的人都油光水滑的,看着累,你不一样,摔个跤都透着实在。”他咬着绿豆糕,听大妈们讲自己的“显眼包往事”——李大爷年轻时跳交际舞踩掉过舞伴的鞋,王大妈买菜跟摊主吵赢了五毛钱,讲得眉飞色舞,比任何剧本都鲜活。苏然突然掏出手机:“这些故事能拍进纪录片吗?就叫《夕阳红显眼包图鉴》。”大爷大妈们笑得直拍桌子:“拍!必须拍!让年轻人看看我们老年人多会活!”
下午陪大爷们下棋,苏然棋艺臭得离谱,把“马”走成“车”的路线,还振振有词:“这叫创新型战术,就像我们做节目,不能总按老规矩来。”大爷们故意让着他,结果他赢了还嘚瑟,手舞足蹈地碰倒了旁边的茶水摊,搪瓷缸子滚了一地,叮当作响。有个大爷捡缸子时笑他:“你这赢了跟输了似的,比我家孙子还能闹腾。”他挠挠头:“闹腾才说明活着呢!死气沉沉的多没劲。”
离开社区时,苏然的帆布包被大妈们塞满了自制的酱菜、手工鞋垫,还有本大爷写的《棋艺速成(防苏然套路版)》。走到门口,看见活动中心的公告栏上贴着张新海报,是社区要办“真实生活节”,海报上印着他和大爷大妈们的合照,每个人都笑得眼睛眯成缝,他的额头上还沾着块绿豆糕渣。
坐上车,苏然翻出手机,看到陆沉发来的消息:“国际纪录片节把最佳导演奖给你了,颁奖词说‘你的镜头里有烟火气的真实’。”他笑着回:“那是因为我镜头里的人都比我会‘显眼’。”车窗外,夕阳把社区的红砖墙染成暖黄色,有大爷在树下打太极,动作慢悠悠的,却透着股自在劲儿。
苏然突然想起刚入行时,总想着拍“宏大的叙事”,拍“深刻的主题”,可现在发现,那些蹲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清晨,那些在社区活动室听大爷大妈唠嗑的午后,那些被螃蟹夹手、被番茄砸脸的瞬间,才是最该被记录的真实。就像张大妈说的:“日子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能踏踏实实地傻乐,就是最好的故事。”
手机震动,是《真实的模样》剧组发来的消息:电影要拍续集了,这次想拍全国各地的“显眼包”故事。苏然看着消息,突然把车拐向了菜市场——他想拍那个总跟他开玩笑的水产摊主,想拍那个教他挑番茄的大妈,想拍那些在生活里尽情“显眼”的普通人。
车停在菜市场门口,苏然拎着帆布包下车,刚走两步就被摊主喊住:“苏导!今天的小龙虾新鲜,要不要来只当‘勋章’?”他笑着应了声,走向热闹的人群,阳光透过菜市场的顶棚洒下来,在他身上织成一张温暖的网。
他知道,自己的“显眼包”之旅还远没结束。毕竟生活这档最真实的综艺,永远有新的烟火气,新的傻乐呵,新的、闪闪发光的真实瞬间,等着他用镜头,用脚步,用那颗永远愿意接纳不完美的心,去记录,去感受,去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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