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的“显眼包宇宙”又扩张了——这次是幼儿园。他被朋友拽去给侄子的班级当“故事大王”,刚踏进教室就被扑面而来的橡皮泥和蜡笔淹没。小孩子们举着画得五颜六色的“苏导”画像围上来,有把他画成三头六臂的,有给他脑袋上顶个草莓的,最绝的是幅简笔画:一个小人摔在地上,旁边写着“苏叔叔摔屁股墩”,配了个超大号笑脸。
讲故事环节,他本想讲矿工大哥的励志故事,结果刚开口就被个扎冲天辫的小姑娘打断:“苏叔叔,你先讲你被螃蟹夹手的故事!”他拗不过,只好蹲在小椅子上,边比划边讲,讲到激动处手舞足蹈,差点把身后的积木城堡撞塌,吓得赶紧伸手去扶,结果碰倒了旁边的绘本架,十几本童话书哗啦啦砸下来,活像场小型“图书雪崩”。
孩子们笑得在地上打滚,老师忍着笑帮他捡书,他却指着散落的绘本说:“你们看,故事书掉下来才热闹呢!就像生活,不按剧本走才有意思。”他随手拿起本《小蝴蝶的翅膀》,翻到缺页的地方:“你们看这破了的页,就像我摔破的裤子,虽然不完美,却藏着更多故事——比如这页是被哪个小朋友的口水粘住了?”孩子们立刻七嘴八舌认领,教室里闹成一锅粥,却比任何精心设计的课堂都鲜活。
做手工时更热闹。苏然跟着孩子们学捏橡皮泥,别人捏小兔子小花朵,他捏了个歪歪扭扭的“阳光选秀舞台”,上面站着个缺胳膊的橡皮泥小人。“这是矿工叔叔,”他指着小人的黑脸蛋,“他手上的煤灰还没洗呢。”有个小男孩突然把自己捏的橡皮泥螃蟹往小人旁边一放:“苏叔叔,给你夹手!”全班顿时笑成一团,他也跟着笑,眼角的皱纹里都沾着橡皮泥屑。
离开幼儿园时,苏然的裤腿沾着蜡笔印,衬衫上粘着橡皮泥,头发里还卡着片小羽毛——那是孩子们给他戴的“王冠”。园长笑着递给他张纸条,是孩子们写的悄悄话,歪歪扭扭的字迹里,最多的是“苏叔叔下次还来摔屁股墩吗”。他捏着纸条,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总被老师说“坐没坐相”,此刻却觉得,能在三十多岁时,被一群孩子允许“没正形”,是件多珍贵的事。
开车路过少年宫,苏然看见墙上贴着张海报,是孩子们办的“真实艺术节”,展品里有他的糊锅照片、摔屁股墩的漫画,还有幅用他的花袜子做的拼贴画。他停下车,趴在车窗上看了很久,突然笑出声——原来那些被他视为“糗事”的瞬间,在孩子们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艺术品。
手机响了,是陆沉发来的视频,镜头里是国际纪录片节的颁奖现场,大屏幕上正播放《真实的模样》里最“狼狈”的片段:他在菜市场摔屁股墩,在农场满身草莓酱,在社区被大爷的茶水溅到。颁奖嘉宾说:“这部片子最动人的,是导演敢于把自己的‘不完美’放进镜头——因为他知道,真实从来都带着烟火气的褶皱。”
苏然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突然想明白了件事: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作品”,或许不是那些获奖的纪录片,也不是引起热议的综艺,而是那个敢在菜市场摔屁股墩、敢在幼儿园撞塌积木城堡、敢在千万人面前露出笨拙的自己。就像此刻风里飘来的烤红薯香,不精致,却热乎乎地熨帖着人心。
车拐进工作室所在的巷子,他看见实习生举着个巨大的牌子等在门口,上面写着“欢迎显眼包导演回家”。苏然笑着停车,刚推开车门就被实习生塞了个礼盒,打开一看,是个用各种“显眼包”元素拼的奖杯——底座是他摔过的台阶模型,主体是只举着番茄的螃蟹,顶上还粘着颗草莓。
“这是我们给你颁的‘真实终身成就奖’,”实习生笑得一脸灿烂,“评委全票通过!”苏然举着奖杯,站在夕阳里,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知道,只要还能在生活里摔个痛快的屁股墩,还能被孩子们的笑声包围,还能在烟火气里找到真实的褶皱,这场“显眼包”的旅程,就永远值得继续。
至于未来?管它呢。反正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菜市场的番茄照样鲜红,而他,照样会带着满身烟火气,去遇见新的、闪闪发光的“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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