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

恒温泳池的水面泛着宝石般的蓝光，梁悦像只慵懒的水獭般漂在水面上。

三名穿着清凉泳装的漂亮女仆正围着她转——一个递来插着吸管的冰镇橙汁，一个捧着切好的水果拼盘，还有个正用防水平板给她播放新番动画。

“老板~张嘴~”女仆A喂来一颗去籽的葡萄。

“这边也要按摩吗？”女仆B轻轻揉着她的小腿。

堕落！太堕落了！

梁悦满足地眯起眼，看着不远处打水仗的玲和蓝发双胞胎女仆。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玲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

梁悦突然觉得以前在山里过的叫什么日子？

采药？——现在有专业团队去深山老林给她挖千年人参！

写小说？——断更！读者骂街？让天枢去封号！

王铁柱夫妇？——早被张零天安排到江南豪宅养老了，记忆也做了无害化处理。

“唔……”梁悦咬住女仆喂来的芒果块，突然想起什么，“赤练！”

红发御姐立刻从泳池边闪现：“您吩咐？”

“今天去哪玩？”梁悦翻着平板上的清单，“水上乐园？电玩城？还是新开的那家——”

“全部。”赤练微笑着递来一张黑卡，“天枢已经包场了，您想先玩哪个就玩哪个。”

梁悦盯着黑卡看了三秒，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水下吐泡泡）

“咕噜咕噜……（这才是人生）”

电玩城的霓虹灯在梁悦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她的手指突然悬停在格斗游戏的必杀技按键上。

玲操控的角色因为失去操作，被NPC一个升龙拳打飞。

“老板？”玲扯了扯她的衣袖，新换的声带发出清亮的声音，“您卡机啦？”

梁悦的瞳孔微微扩散，恍惚间看到曾经的自己站在中子星残骸上狂笑，徒手撕碎星际战舰；把黑洞当弹珠打着玩，用超新星爆炸当烟花。

某个文明称她为“混沌之女”，另一个星系把她编进儿童恐怖故事……

“我在……干什么……”她低头看着肉乎乎的小手，正捏着黏糊糊的游戏手柄。

玲歪着头递来草莓奶昔：“在打《街头霸王47》呀？”

吸管戳到嘴唇的冰凉触感让梁悦回神。

她突然笑起来，猛吸一口奶昔：“没错！这局看我一个币通关！”

KO！PERFECT WIN！

玲欢呼着拍手时，梁悦偷瞄着电玩城天花板的星空彩绘。那些曾经被她当玩具的星辰，现在只是廉价的LED灯。

算了，当米虫也挺好。

她往后一仰，整个人陷进懒人沙发里，把剩下的奶昔塞给玲：“去，再买十盒扭蛋来。”

午夜的风带着些许凉意，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梁悦一手拎着电玩城赢来的毛绒玩偶，另一只手被玲紧紧牵着。

玲像只黏人的小猫，走路时总是不自觉地往梁悦身边蹭，偶尔还会用脑袋轻轻蹭她的肩膀。

梁悦也不躲，任由她贴着，甚至还会故意放慢脚步等她。

她乐意养这只“猫”。

从那个垃圾桶旁的金发女孩，到现在能流畅说话、会笑会闹的玲，梁悦看着她一点点变得鲜活。

还记得初见时满身伤痕的玲，蜷缩在阴影里，连话都说不清；现在却会拽着她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问：“老板，明天去哪玩？”

梁悦嘴角微微扬起。“现在也挺好的。”

玲突然指着夜空：“老板，星星！”

梁悦抬头，天幕上繁星点点，遥远而安静。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站在某颗荒芜的星球上，仰头望过同样的星河。

可那时的她，身边没有这样一只依赖自己的“小猫”。

“走了。”她捏了捏玲的手，“回家。”

玲乖乖点头，脚步轻快地跟着她。

路灯的光晕笼罩着两人，影子交叠在一起，慢慢消失在别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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