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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冷水澡和热水澡所需的时间截然不同。更何况真中剑悟本就不是那种喜欢长时间泡澡的人，不到十分钟，他就已经换好浴衣，从澡堂里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他拎着李素裳刚归还的那堆脏衣服，正盘算着找个水盆简单搓洗一下。

突然，一个要命的问题闪过脑海——这些衣服能在符华他们回来前晾干吗？

“糟了！”剑悟盯着手中皱巴巴的衣物，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早知如此，就该在外面随便拿套衣服再翻墙进来。这一路上经过的那些装潢考究的服装店，虽然叫不出牌子，但光是橱窗里的陈列就透着昂贵的气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只是表面沾了些灰尘，随便搓洗一下，晾一晚上应该能……”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现在浑身清爽干净，再让他穿上这些脏衣服……光是想象就让剑悟浑身不自在。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只见娇小的李素裳正费力地托着一个几乎比她上半身还大的餐盘，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虽然餐盘与她的体型极不相称，但那稳如磐石的步伐却彰显着扎实的武术功底。

“咦？你已经洗完啦？”看到头发还在滴水的剑悟，李素裳明显愣了一下，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惊讶。

“嗯，刚洗完。”剑悟点点头，目光却被餐盘上两份热气腾腾的饭菜吸引，“这是……连我的份也准备了？”

“哼！就这一顿，下不为例！”李素裳别过脸去，把餐盘重重放在桌上，动作麻利地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份，抄起勺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剑悟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堆成小山的饭菜，又瞥了眼李素裳碗里少得可怜的几片菜叶和零星肉末。他二话不说，直接端起自己的碗，将大半饭菜拨进了李素裳正狼吞虎咽的碗里。

“哇！你干嘛？”李素裳猛地抬头，嘴角还沾着饭粒，一脸茫然地看着剑悟，显然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操作。

“小孩子需要营养才能长身体。”剑悟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后又露出疑惑的表情，“而且，我背过来的背包里不是有食物吗？你没去翻？”

李素裳用力咽下嘴里的饭菜，挺直腰板，一脸正气凛然地回答：“娘说过，习武之人不能做偷摸之事！”

剑悟忍不住笑了，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李素裳立刻炸毛：“别揉了！发型都乱了！”

剑悟没理会她的抗议，直接拿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盒牛奶，啪地放在李素裳面前。

李素裳瞥了一眼，立刻皱起小脸：“我不喜欢喝牛奶！”

“不行，必须喝掉。”剑悟双手抱胸，语气不容反驳，“长身体的时候，牛奶可是好东西。”

晚饭过后，李素裳在剑悟的坚持下不情不愿地喝完了那瓶牛奶。

她皱着眉头把空瓶子重重放在桌上，大声抱怨道：“牛奶绝对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

剑悟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牛奶的营养价值很高，对你这个年纪的孩子特别重要。”

“哼！”李素裳一把拍开他的手，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剑悟无奈地摇摇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扔给她：“吃完记得刷牙。”说完便转身去院子里晾衣服了。

夜风微凉，剑悟一边整理着湿衣服，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琪安娜她们现在肯定已经回到庇护所了，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但他又不由得想起昨晚和王艺的对话——关于沧海市幸存者的问题。

王艺曾告诉他，庇护所里的幸存者都是他花了整整半个月时间，从市中心各处一点点聚集起来的。

这个数字让剑悟心头一沉：整座沧海市近千万人口，市中心超过百万的人流，最终却只救出了这么点人。

万分之一都不到的生存率，这个冰冷的数字背后，是多少破碎的家庭和无尽的悲伤。

“也许……这个数字已经算高的了。”剑悟喃喃自语。

他想起在漫画中看到的设定，治疗崩坏病甚至需要从一千具尸体中提取抗体。这样残酷的现实，让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衣架。

“等把这些幸存者送上列车后，必须和奥托好好谈谈崩坏能研究的事了。”

剑悟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眼神逐渐坚定。他很清楚，自己体内的【希望】并非万能，现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风吹动晾晒的衣物，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为这座死寂的城市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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