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现在独自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琪亚娜……”她低声呢喃,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床铺上,“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
“可能因为琪亚娜是个笨蛋。”布洛妮娅平静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芽衣一个激灵。
“布洛妮娅?你什么时候……”芽衣慌忙抹了抹眼角,强撑起笑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银发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芽衣湿润的眼角:“芽衣姐姐,你在哭。”
“我……”芽衣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份莫名的失落。
布洛妮娅歪着头,单刀直入:“为什么不去找琪亚娜?”
“琪安娜已经去了……”芽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会处理好的……”
“所以芽衣姐姐就打算在这里看着?”布洛妮娅的质问让芽衣哑口无言。
芽衣攥紧了拳头。
她多想现在就冲过去,把那个白毛笨蛋搂进怀里,像往常一样抚平她所有的烦恼。
可是……
“在琪亚娜心里……琪安娜比我重要得多……”她的声音带着苦涩,“现在去打扰她们……”
布洛妮娅突然上前一步,小小的手掌抵在芽衣背上:“琪安娜是姐姐,这是亲情。”她用力一推,“但芽衣姐姐不一样——你爱着琪亚娜。”
“哎?!不是这样的!”芽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只煮熟的大虾。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布洛妮娅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追问。
芽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布洛妮娅见状,直接开始推着她往外走:“再犹豫的话,琪亚娜就要被抢走了。”
这句话像一记惊雷劈在芽衣心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诚实地跑了起来。
走廊的灯光在视线中拉成模糊的线条,心跳声震耳欲聋。
等等……我在干什么啊!
这样冲过去太奇怪了!
但是……
脑海中闪过琪亚娜泪眼朦胧的样子,芽衣的脚步不自觉地又加快了几分。
当芽衣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眼前的场景让她瞬间僵在了原地。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舞台中央,琪安娜静静地坐在那里,怀中依偎着熟睡的王梦溪,肩上靠着安眠的琪亚娜。
银白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琪安娜低垂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整个人散发着不可思议的温柔气息。
布洛妮娅紧随其后赶来,在看到这一幕时也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琪安娜不仅安抚好了琪亚娜,居然连王梦溪也……等等,王梦溪是什么时候来的?
芽衣苦涩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看吧……我就说琪安娜会处理好的。”
布洛妮娅罕见地沉默了。
她注视着月光下那个散发着母性光辉的身影,不禁怀疑琪安娜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
芽衣轻轻拉起布洛妮娅的小手,准备悄悄离开。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看到琪亚娜安详的睡颜,又感到一丝欣慰。
“等等。”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同时回头。
琪安娜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而琪亚娜和王梦溪依然睡得香甜,丝毫没有被惊动。
琪安娜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们过来。
芽衣牵着布洛妮娅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向舞台中央。琪安娜那双湛蓝的眼眸在月光下如同深邃的海洋,静静地注视着她们。
“有事吗?”琪安娜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怀中熟睡的两人。
芽衣慌乱地摇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就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飘忽不定。
布洛妮娅默默别过脸,假装对舞台上的灯光设备产生了浓厚兴趣。
琪安娜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你是为了琪亚娜来的吧?”
“我……”芽衣下意识点头,又急忙摇头,耳尖红得发烫。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在背后不安地绞动。
琪安娜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你和琪亚娜那点事,我还能不知道?”
布洛妮娅悄悄捏了捏芽衣的手心,示意她赶紧表态。但芽衣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雷电芽衣,”琪安娜突然正色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反对你们吗?”
芽衣的声音细如蚊呐:“不……知道……”
“因为你们的感情,在这个世界看来是不正常的。”琪安娜说着,却又像在反驳自己,“但爱情本就如此……爱就是爱。”
布洛妮娅见状,识相地松开芽衣的手,悄悄退到一旁——这场景活像老父亲在审问女婿,她可不想被波及。
“我是真的爱琪亚娜!”芽衣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脸颊绯红却目光坚定。
琪安娜轻叹:“爱情没有错,错的是世界。”
月光为她银白的发丝镀上柔光,“在崩坏前,你们这样的感情会让她承受多少非议。我看到她因为你遭受流言蜚语时,我真的想揍你一顿。”
芽衣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在千羽学院的黑暗时光——父亲入狱后,她从优等生沦为“罪犯的女儿”,昔日好友转眼变成欺凌者。
那天站在天台边缘时,是那个白发少女像一束光般闯进她的生命。
琪亚娜在那个时候就像刺破阴云的阳光,照亮了她灰暗的人生。让名为“雷电芽衣”这东西,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永远记得那个白发少女挡在自己面前,对着霸凌者们露出挑衅笑容的模样:“想动我的人?先过本小姐这关!”
最危险的一次,当琪亚娜被几个高年级学生围攻时,芽衣看到有人要从背后偷袭。
那一刻,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抄起身边的板凳就砸了过去。“砰”的一声闷响,那个偷袭者满头是血地倒下了。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当有人亮出明晃晃的刀子时,芽衣的心跳几乎停止——直到教室门被猛地踹开。
“咔嚓!”
那是骨头断裂的脆响。
琪安娜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里,一只手就捏断了持刀男生的手腕。她冷着脸,白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霸凌者打趴在地。
这姐妹俩因为分班没在一起,琪安娜原本想花钱调班,却被琪亚娜拦住了:“太浪费啦!反正教室就在隔壁,下课随时能见面嘛~”
那天琪安娜只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妹妹,却撞见这惊险一幕。
“你还记得在千羽学院被霸凌的时候吗?”琪安娜的声音很轻,却让芽衣浑身一颤。
“记得。”芽衣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目光始终没离开琪亚娜的睡颜,“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琪安娜轻轻摇头:“她帮了你很多,但你也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芽衣苦笑着点头。
那天放学后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琪亚娜正手舞足蹈地讲着课堂趣事,突然一辆黑色面包车急刹在她们身旁。车门猛地滑开,几双粗壮的手臂瞬间将芽衣拽了进去。
“琪亚娜——!”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芽衣被按在后座上,透过车窗看到琪亚娜疯狂追赶的身影。
那个笨蛋甚至抢了路边一辆小电驴,单脚踩着踏板拼命蹬车,白发在风中乱舞。
当芽衣被拖进废弃仓库时,琪亚娜也赶到了。
几个蒙面壮汉用刀抵着芽衣的脖子威胁:“敢动一下,这妞就完了!”
琪亚娜立刻举起双手,任由他们拳打脚踢。芽衣被绑在椅子上,绳索深深勒进皮肉。
她拼命挣扎,却只换来霸凌者们变态的笑声:“叫啊!让你女朋友听听!”
“砰!”
仓库的铁门突然被踹飞。琪安娜的身影逆光而立,手中消防斧寒光凛凛。
“姐——!”琪亚娜的呼喊还未落下,琪安娜已经冲了进来。
她一个滑步贴近最近的壮汉,斧柄狠狠击中对方膝盖。骨裂声伴随着惨叫,那人跪倒在地。
另一个打手挥刀袭来,琪安娜侧身闪避,斧背精准敲在他手腕上。
匕首应声落地,她顺势一记肘击,直接把人打吐了血。
“发什么呆!”琪安娜朝妹妹吼道。
琪亚娜瞬间会意,抄起地上的钢管就朝控制芽衣的人冲去。那人慌忙举刀,却被琪亚娜一钢管抽在手腕上。
“芽衣!低头!”
芽衣立刻弯腰,钢管擦着她的发梢掠过,重重砸在绑匪太阳穴上。那人晃了晃,像截木头般栽倒。
最后两个打手见势不妙想跑,琪安娜甩手掷出消防斧。斧刃擦着其中一人的脸颊钉在门上,吓得他们直接跪地求饶。
警笛声由远及近。
原来琪安娜发现芽衣被绑后,一边尾随一边报了警。她跟着琪亚娜的电动车轨迹,最终找到了这个仓库。
在警局刺眼的日光灯下,芽衣蜷缩在长椅上,手腕上还留着绳索的勒痕。
琪亚娜正龇牙咧嘴地让护士处理额角的伤口,琪安娜则一脸阴沉地坐在旁边做笔录。
突然,警局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精致洋装的白发小女孩走了进来。
她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冰蓝色的眼眸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值班警官身上。
“我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小女孩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三个人,我现在要带走。”
警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恭敬:“可是案件还在调查……”
德丽莎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需要我打电话给你们的局长吗?”
十分钟后,芽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停在警局门口。
德丽莎拉开车门,冲她们歪了歪头:“上车。”
第二天,千羽学院掀起轩然大波。校长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开除十二名涉及校园暴力的学生。
芽衣的班主任也被调离岗位,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和蔼的女教师。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霸凌者的家长集体噤声,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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