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分水岭

真中剑悟此刻已彻底化身为杀戮的化身！

他的剑刃所过之处，血肉怪物如同麦秆般被轻易割倒，残肢断臂与腥臭的体液在空中泼洒，将整个地下空间染成一片猩红。

太弱了……太弱了！

这种程度的敌人连让我尽兴都做不到！

唰！

一只形似巨蝎的怪物从阴影中突袭，尖锐的尾刺狠狠贯穿剑悟的侧腹！

“呃——！”

剧痛传来，但剑悟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容。

“偷袭？有意思！”

他反手掷出圆环之臂，锋利的剑刃如回旋镖般横扫，将前方数只怪物拦腰斩断！同时，他的左手一把抓住蝎尾，五指猛然发力。

咔嚓！

甲壳碎裂，腥黄的体液从指缝间迸溅而出！

“还没完呢！”

剑悟双手抓住蝎怪那张扭曲的口器，肌肉绷紧，青筋暴起——

嘶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中，怪物被硬生生扯成两半！内脏与黏液泼洒一地，而剑悟只是随手抹去脸上的污血，眼中燃烧着战意。

“回来。”

他抬手一召，圆环之臂呼啸着飞回掌心。

怪物们开始退缩了。

那些没有理智的血肉造物，此刻竟本能地颤抖着后退，仿佛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头苏醒的凶兽。

想逃？

晚了！

剑悟冷笑着切换为弓模式，拉弦的瞬间，三支光矢凝聚而出，箭矢贯穿三只试图逃窜的怪物，将它们钉死在墙上！

但这样还不够。

他切换回剑模式，插入复合型密钥。

【TRIGGER MULTITYPE！】

圆环之臂的剑身迸发出耀眼的紫光，能量如风暴般汇聚！

“消失吧，杂碎们！”

横斩！

轰——！！！

一道巨大的紫色光刃横扫而出，所过之处，怪物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剑悟站在电梯中，浑身浸透怪物的血液，圆环之臂的剑刃仍在滴落粘稠的体液。

第四层——会放电的蜥蜴。

第五层——长着人脸的蜘蛛。

第六层——会分裂的肉块。

第七层——半透明的浮游生物。

第八层——……记不清了。

他杀得太快，砍得太疯，甚至懒得去记那些怪物的模样。

电梯门再次打开，第九层的景象却截然不同。

洁白的长廊，两侧是典雅的壁灯，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仿佛某个富豪的私人宅邸。

剑悟眯起眼，刚迈出几步——

“您果然来了。”

来古士从阴影中走出，胸口的破洞仍在滋滋冒电，却依旧优雅地行礼。

“带路。”剑悟懒得废话，甩了甩剑上的血。

来古士转身，皮鞋在地毯上踩出沉闷的声响。它一边走，一边用机械音絮絮叨叨。

“您认为进化是什么？是基因的突变，还是意识的升华？”

“人类与野兽的区别在哪里？是道德，还是暴力？”

“如果剥离了肉体，只保留大脑，还算人类吗？”

剑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拆了它……现在就拆了它……

但他忍住了，因为前方出现了一栋格格不入的小洋房——白色的栅栏，爬满蔷薇的花架，甚至还有一只机械松鼠在门口啃松果。

剑悟的脚已经抬起，却在即将踹开门的瞬间被来古士拦住。机械手臂横在门前，破损的电路裸露在外，滋滋冒着火花。

拆了它——现在就拆了它——

他握剑的手因暴怒而颤抖，但残存的理智死死压住了杀意。

“真中先生。”来古士的电子音依旧平稳，“我能否再问您一个问题？”

“……说。”剑悟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您认为——”来古士的机械眼闪烁着蓝光，“人类一生真正的分水岭在哪里？”

分水岭？

剑悟张了张嘴，脑海中本能浮现出“高考”二字，却又猛地哽住——

因为他想起了新闻里那些寒窗苦读十二年，最终却沦为社畜的年轻人；

想起了老家那个连学费都交不起，只能辍学挖矿的人；

想起了某次兼职时，撞见的那个开着保时捷来收租的初中辍学生。

羊水。

你从哪个子宫里被挤出来，早就决定了一切。

来古士观察着他的沉默，体贴地换了个问题：“那么，阶层可以跨越吗？”

剑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能，也不能。

就像你可以从地下室爬到顶层——

但玻璃天花板永远在你头顶。

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穷孩子拼命考上名校，却发现富人同学早就用捐款换来了入场券。

正义？

不过是欲望的遮羞布。

人类从始至终——

都是罪恶的共犯。

“您回答不上来。”来古士的声音突然带上一丝怜悯，“因为这些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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