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娥皇本就怀着一番心思,欲在陈翔枕边悄声进言,盼着能将陈滂调去镇守溟州。
溟州地处边州与大月的交界地带,如今两国虽通商往来频繁,但语言不通却成了棘手的问题。
尽管玄烈推行汉化改革已久,可这样的政策自上而下层层落实,底层百姓大多依旧不懂汉语,这无疑埋下了隐患。
再加上溟州因地理位置险要,常年治安堪忧,各类问题堆积如山。
苏娥皇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若是把陈滂调去溟州,那地方事务繁杂,他怕是忙得脚不沾地,自然也就没工夫对自己指手画脚,干涉自己的行事了。
然而,陈翔虽宠爱苏娥皇,没有像那些迂腐的男人一般认为女子不该插手政事,甚至在许多决策上愿意听取她的意见,但他也并非昏庸到被美色迷了心智的人。
陈滂是他的叔父,在朝堂中颇有威望和地位。
若真依苏娥皇所言,将陈滂调往那苦寒之地,只怕会让老臣们寒心,进而影响朝廷内部的团结。
想到这里,陈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此事便不了了之。
年关将至,辛都城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因为李肃的大肆剥削,普通百姓连置办冬衣的钱都没有。
陈翔为博取名声,便装模作样地惩罚了李肃一番,还当众向百姓道歉,声称自己治理不力,随后亲自带着苏娥皇给百姓分发冬衣与粮食,以助他们度过寒冬。
百姓们一个个感激涕零,无不对边州牧的仁德赞不绝口。
“阿寻,你怎么一直盯着玉楼夫人看?”一个领完物资的老者注意到身旁的年轻人始终目不转睛地望着某个方向,忍不住低声问道。
阿寻:“总觉得……我们从前似是相识……”
老者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阿寻的肩膀,“怎么可能呢?玉楼夫人可是天上的仙子,咱们这种平民哪能高攀得上啊!走吧走吧,这回有了粮食和衣物,总算可以过个安稳年喽!”
阿寻抬眼,望向远处身着华丽狐裘的苏娥皇。此刻的她,笑屬如花,正与陈翔亲昵地说着什么,夫妻二人眉眼间尽显深情,看上去伉俪情深。
但不知为何,阿寻胸口涌起一阵隐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撕扯着。
他皱了皱眉,试图压下这股莫名的情绪,最后索性不再多想,转身离开了人群。
苏娥皇自然也察觉到了阿寻那炽热得近乎直白的目光。
待她下意识回过头,想要看清那人面容之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只是这样短暂的一瞥,却让苏娥皇的心猛地一颤。
苏娥皇:“伯功…”
苏娥皇下意识地轻唤一声,抬腿追了上去,可那人在转角处瞬间没了踪影。
陈翔:“夫人,怎么了?“
陈翔也快步追了上来,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伯功……
这是谁?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苏娥皇:“无事。”
苏娥皇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羊脂玉佩,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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