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心跳与仪表盘上的转速表同步狂飙——在赛车手的世界里,哪怕是0.1秒的差距也能成为永恒的分界线。
几辆赛车已经整齐停在跑道上,“青瓷碧染”一亮相便吸引了无数目光,尤其是那些站在赛道边、西装革履却满脸纨绔气的少爷们,他们的视线几乎粘在了这辆车的身上。
江栀从换衣间走出来,穿上了那套专业的赛车服。黑色的摩托车夹克简约而时尚,剪裁利落,充满运动气息。纯色的设计低调却不失个性,材质看起来很耐用,可能是耐磨皮革或者高密度合成纤维,袖口和下摆点缀着实用的拉链和口袋。他戴上黑色头盔,朝挑衅他的赢家小少爷比了一个国际通用的“友好手势”,然后径直走向自己的赛车。
百里星羽拉开驾驶座旁的车门时,手机刚好收到一条新消息,他低头看了一眼,唇角微微扬起。
赛车场管理员挥舞着手中的旗帜,三、二、一——比赛开始!
赢家小少爷赢槿一脚油门踩到底,瞬间冲到了最前方。然而,江栀的赛车似乎出了点状况,并未随着信号灯熄灭迅速启动,留在了起跑线上。
二楼看台,一个身穿白衣、戴着特殊面具的少年正把玩着手中的玩偶,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稍矮一些的少年,戴的是黑色面具,穿着黑色机车服。两人安静注视着赛道。
“沈爷,居然有人开了一辆跟您一样造型但颜色不同的赛车,他的车是冰蓝色,您的是黑色。”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几分玩味。
沈云帆早已猜到坐在那辆车里的会是谁,他没有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
解说员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传入场内:“本次赛道全长十八个直道,五处弧形弯道,总计三圈。”
此时,赢槿的赛车已经领先其余选手整整一圈,而自称Z的挑战者依旧滞留在起跑线附近。观众席上传来阵阵嘘声。“他是怂了吗?”有人嘲讽道。但下一秒,江栀猛然发动引擎,超级起步配合贴弯甩尾漂移,干净利落地缩短了与第一名之间的距离,仅剩一个弯道之差。
江栀操控着“青瓷碧染”,每一次加速都伴随着精准的大喷、小喷,尾焰唯美得像是一幅动态画作。车身犹如被时光打磨过的秘色瓷,在阳光下显现出渐变的冰青至墨绿釉色,车体线条流畅又暗藏杀机。静止时,它如同一件艺术品;疾驰时,它则化为一抹青影掠过赛道,拖曳出碧色残光,甚至还能听见类似瓷片轻震般清越的引擎嗡鸣声,与风摩擦时竟然发出类似金石之声。
起跑线上,十几辆赛车蓄势待发,猩红、电紫、哑黑的车辆散发出刺鼻的橡胶气味,轮胎焦灼着柏油路面,整个赛场仿佛一座躁动不安的野兽巢穴。当旗子挥下的瞬间,猩红赛车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而“青瓷碧染”则迟滞半拍才启动。解说员大喊:“果然中看不中用!”
然而,下一秒,江栀的赛车涡轮骤然苏醒,引擎不再只是单纯的轰鸣,而是带着一丝古琴弦震般的清越高亢音调,每提升千转便拔高一个层级,犹如《广陵散》杀伐段落般凌厉。面对弯道时,其他对手粗暴地甩尾漂移,烟尘四起;而“青瓷碧染”则以一道刁钻的切线滑入内圈,车身几乎贴近护栏,釉色表面因剧烈摩擦迸溅出细碎火星,宛如窑变过程中炸裂的冰裂纹。进入直道后,尾翼展开如孔雀翎羽,划破空气,留下一道碧色残影。后视镜中的霓虹车灯逐渐模糊成一片混沌的色块,被她远远甩开。
决胜时刻,最后一圈来临,领跑的猩红赛车突然恶意变道试图截杀“青瓷碧染”。两车后轮狠狠撞击在一起——
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夹杂着一声清脆的破裂音响起,所有人屏住呼吸,只见“青瓷碧染”的左侧剥落了一层“釉层”,露出了下面幽蓝的碳纤维肌理,宛若隐藏在裂瓷之下的龙鳞。
“可惜啊,你的车要碎了。”对手狞笑着嘲讽。
江栀却没有理会,而是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关闭了主动降噪系统。顿时,风噪、引擎声、心跳声如潮水般涌入耳膜。他猛地踩下油门,“青瓷碧染”像一片浮在冰面上的青叶般轻盈掠过终点线。
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解说员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这根本不是赛车……这简直是鬼工神技!”
江栀摘下头盔,任由雨水冲刷车身。那道破损的釉面在雨水中折射出虹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淬火仪式。
远处,失败者愤怒地敲打着方向盘,嘶吼道:“你他娘到底烧的什么燃料?!”
江栀淡然一笑,从车窗抛过去一只青釉小瓶,里面还残存着几滴液体。“天青雨,”他说,“还有我的恨。”
叫上旁边观众席上看呆的百里-星羽。把他的车过户过到你名下,这辆车就是你的了。
还有那个我经常的发电机。记得帮我装在我刚才刚才开的车上。
看向远处气急败会的赢槿手下败将,你的车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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