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城内,乌康侯王卿府邸的大堂上气氛凝重。王卿稳坐主位,几位王氏宗亲分列两侧,神情各异。王卿眉宇间透着几分不满,沉声道:“如今殿下率军出征,国事却尽落于一外姓之人手,此事实在令人心忧。”
河东侯王鑫立刻接话,语气中带着不屑:“依我之见,王翊久战周国,却战绩平平,由此可见,其治国能力也未必能堪当大任。”此言未落,王卿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大胆!河东侯,你竟敢妄议大王待你恩厚如山,莫非真有谋反之心?”他怒目而视。
这时,魏兰侯王胄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诸位,听我一言。眼下李澈专断朝纲,权势滔天,身为宗室后裔,我们岂能袖手旁观?为大王解忧,应逼迫李澈交出城内兵权,以保大王后方稳定。”王卿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好,甚好!便按王胄所言行事。”
夜幕降临,相府内外灯火通明。一名密探匆匆踏入厅堂,跪地禀报:“禀丞相,不好了!”李澈正伏案翻阅文书,闻言抬眼淡然道:“何事惊慌?”密探喘息稍定,急促说道:“王氏宗亲联合起来,欲逼您交出相权,并四处散播谣言,称您独揽朝政、图谋不轨!”李澈听完,眼中寒芒一闪,冷笑道:“果然如此。他们趁大王不在,欺负我这个外姓之人,无非是为了自立为王罢了——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深知宗室势力盘根错节的李澈当即决定前往六部尚书府寻求支持,然而刚出相府,却见王卿率领众多王氏宗亲及五百家丁将相府团团包围。面对这样的阵势,李澈并未慌乱,反而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王卿,念在你是大王堂弟的情分上,现在收手,尚可全身而退。”
王卿面无表情,只冷冷答道:“李澈,你权倾朝野,如今庆国上下事务皆由你掌控。我等身为宗室成员,理应替大王分担忧患。只要你交出兵权,我等绝不为难于你。”
李澈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哼!王卿,没想到你竟敢这般辜负大王的信任。说到底,不过是你想取而代之罢了。”旁边的河东侯王鑫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是又如何!李澈,速速交出虎符,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澈目光如刀,毫不犹豫反击:“好!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替大王清除你们这些侵蚀朝堂的蛀虫!”
话音未落,相府护卫迅速占据墙头,张弓搭箭,蓄势待发;对面的王氏家丁亦纷纷拔剑,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恶战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呼喝划破空气:“王后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薇身披一袭赤红长袍,缓步走下马车。她目光如炬,环视四周,扬声道:“本后在此,谁敢放肆?”话音未落,满场文武已然齐刷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参见王后!”
刘薇冷眼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乌康侯身上,语气凌厉如刀:“乌康侯,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率众闯入相府闹事!难道这就是大王教你的规矩?”
王卿闻言,脸色微变,却仍强作镇定,拱手答道:“臣不敢僭越。只是李澈权势滔天,意图谋朝篡位,我等此来,只为替大王铲除祸患……”他话未说完,便被刘薇一声怒斥打断:“放肆!”紧接着,她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王卿脸上,力道之重,令他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的红痕。
“丞相乃殿下亲封的监国,为我朝鞠躬尽瘁数十载!你们怎能凭几句无端谣言,就妄图加害于他?谁给你们的胆量!”她的声音冰冷而愤怒,仿佛从寒冰中淬炼而出。不待王卿分辩,她又是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他另一侧脸上,“今日,本后便替大王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这时,一直站在旁观的李澈终于开口。他上前一步,拱手对刘薇说道:“王后息怒,此事交由臣处置便可。”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官兵迅速将王卿等人控制住。随后,他又向刘薇深深一礼,语气诚恳:“多谢王后今日仗义执言,相助良多。”
刘薇淡淡点头,神情略微柔和了一些:“无妨,大王不在,这本就是本后应尽之责。”话毕,她转身迈步登上马车,车帘落下的一刹那,隐约可见一抹复杂的神色从她眼中掠过。
待王后离开,李澈随即下令将王卿一行人押入大牢。他伫立原地,目送马车远去后,转身走回相府。
李澈刚踏入相府,下人便匆匆来报:“禀丞相,兵部尚书钱枫求见。”李澈眉梢微挑,沉声道:“快请进。”
不多时,钱枫大步走入书房。二人对坐,茶香袅袅升腾,气氛却隐隐透着几分凝重。钱枫率先开口,声音低沉:“丞相无恙吧?”李澈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淡然一笑:“无碍,多谢钱尚书挂心。”钱枫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胆大包天!那宗室之人竟妄图加害丞相,实在令人愤慨。”
李澈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他顿了顿,神情忽然一肃,“不过,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我刚刚收到战报,袁磊将军……已于昨日阵亡。”此言一出,满室静默。
“袁将军为国征战多年,立下汗马功劳,可惜天妒英才!”钱枫扼腕长叹,语气中满是痛惜。李澈缓缓放下茶盏,目光幽深:“我所忧虑的,不仅是袁将军之死,更是殿下前线的兵力匮乏,恐怕难以与马殷抗衡。”
钱枫闻言,神色一凛,旋即站起身来,郑重说道:“丞相不必忧心,我可即刻召集五万兵马奔赴前线!”李澈眸光一亮,面上瞬时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好!太好了!钱尚书此举,实乃国之幸事!”
话音未落,只见钱枫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双手递至李澈面前,语气坚定:“这虎符,是殿下当年平定二侯叛乱后交托于我的,并嘱咐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用。依今日局势来看,这枚虎符也该展露锋芒了。”李澈双手接过虎符,心中百感交集,郑重道:“在下代大王谢过钱尚书。”
钱枫摆了摆手,朗声道:“为国效力,何敢言谢?丞相还是赶紧安排吧,在下就不多留了。”李澈起身送行,拱手道:“送钱尚书。”钱枫转身摆手:“丞相不必多礼。”言罢,他步伐稳健地离去,背影隐没在晨光之中。
翌日清晨,李澈即刻下令调遣五万精兵驰援前线,策应王翊。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终局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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