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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祁岁的自述

[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最先听到的就是母亲温柔的呼唤声,她叫我:岁岁。

     我和一家人过得很幸福,在有了哥哥前。

     筒子楼里面有一个很好的大姐姐,她叫思惠。

     可是我觉得她的名字不太好听。

     4岁时,我在身体里分裂出了另一个“哥哥”

      他叫辞年,妈妈不太喜欢她,把他送进了精神病。

   后来我忘掉了他。

4岁后,我做了一些常人不太能理解的事情,父母迫不得已,也把我送进去了。

   我没想到辞年也在那,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爸爸妈妈把我们一起接回来了。

筒子楼里的老太太一家不是好人,他们把我和辞年

拐走了。

妈妈总是在阁楼里喊我们的名字:祁岁,辞年。

爸爸妈妈以为我们被拐到了镇子里,搬到了另一个家。

我帮助辞年逃走了,他说会回来找我。

我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了他们。

我一直以为当时我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新的爸爸妈妈对我们还算不错,但老头总是让我吃槐树皮,他给我起了两个老太太不敢打我们,但她骂人的话太难听了。

我杀了他们全家(除了林晚,他已经被老头杀了)但我没想到妈妈躲在了柜子里,她自杀了。

辞年没有来找我。

我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三个月,一直发高烧,我感觉

有人在照顾我,好像是警察。

辞年没有来找我。

后来我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又被放出来了。

我忘了辞年。

我有意识的知道,筒子楼是我的“一部分”,因为那些罪人的恶意激发了岁怨。

我烧死了他们,也烧死了新找的父母,筒子楼里的都不是好人。

除了恩惠,她会给我糖吃。

虽然爸爸也会,但我不喜欢那个他带回来叫苏砚的哥哥。

辞年搬回来了,还抱着岁安(妈妈养的一只狐狸。)

我布了一个局,对面3楼的窗帘动了三下,我骗他说是老太太死了。

他一直陪着我。

思惠死了,又活了,我给他找了一个镇里的房子。

林晚复活不了,我把其他“种子″都种在了她的身边。

我和辞年去镇里找了思惠,她改名了,叫惠安。

我和辞年去了艺术学院,遇到了那个讨厌的哥哥。

因为他,我们又被警察抓进了少管所。

惠安去世了,因为她本不应该活着的。

我们从少管所出来了,我们租了一个仓库,遇到了一群小老鼠,辞年同意我养它们,我们把狐狸接了回来,等那群老鼠养大了,我们把它们给放生了。

我当过一段时间的美术老师,辞年也找到了工作。

又搬到了新的小区,阿姨很好,但有个小孩儿的妈妈不喜欢我的画。

后来我们带着岁安出国了,去了很多地方。

但没想到‘蛇眼`(一个没事找事干的组织)盯上了我体内的“岁怨",他们说我是他们的母体。

后来我们领养了一对双胞胎。

辞年离开我的那4年好像干了很多事,去了很多地方。

去国外生活时又被他们盯上了,他们后来还培养了一群几乎是残次品的母体,又培育出了子体:红线。

我们端了他们的老巢。

回去继续生活。

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祁岁的笔尖悬在日记本上许久,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那些横七竖八的字迹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记录着过往的笔画忽然鲜活起来,像一群被他亲手放出笼的小兽,从过去的迷雾里奔涌而出,撞进此刻满室精心布置的暖意里。

他合上日记本时,封皮上的暗纹被指腹磨得发亮,深棕色的皮质封面,当时望岁非要在上面贴满星星贴纸,说这样写出来的字会带着光。

他笑着应了,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这些闪亮的装饰,恰好能掩盖某些被刻意模糊的字迹。

此刻那些星星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倒真像把过去的碎片都串成了银河,只是没人知道,这条银河的流向,从一开始就握在他掌心。

“在写什么?”辞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洗完澡的潮湿水汽。

他走过来时,身上的薄荷沐浴露混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是祁岁闻了许多年也不会腻的味道,也是他早已刻入骨髓的、属于“猎物”的气息。

祁岁把日记本往怀里拢了拢,像藏起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脸颊却先红了,恰到好处的羞涩里藏着一丝玩味。

“没什么,”他抬头时,正撞见辞年眼底的笑意,那笑意里藏着了然,像早就看穿了他所有的小心思,却不知这“看穿”本身,也是棋局的一部分,“就是……写了点以前的事。”

辞年在他身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小块,带着两人熟悉的弧度。

他没有伸手去拿日记本,只是轻轻碰了碰祁岁的手背,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熨帖得像冬日里的暖炉。

“写了很久?”他问,目光落在祁岁泛着红的指尖上——那是握笔太久留下的痕迹,也是他故意维持的、柔弱无害的假象。

“嗯,”祁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日记本封面上无意识地画圈,“从下午写到现在,中间被望岁缠着讲了三次故事,岁安还把小鱼干叼到本子上,差点蹭了墨。”他说着,忽然笑出声,眉眼弯起来时,眼角的小痣也跟着跳动,“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写点东西都这么费劲。”

辞年伸手,把他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耳廓时,祁岁瑟缩了一下,像只被挠到痒处的猫。“才不,”辞年的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我们岁岁写的,一定是最好的。”

这句带着孩子气的夸奖,让祁岁的心跳漏了一拍,却不是因为羞怯。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精神病院那间惨白的病房里,辞年也是这样坐在他床边,手里捏着支快没水的圆珠笔,在皱巴巴的草稿纸上写他们的名字。“祁岁,辞年,”当时他一笔一划地写,字迹歪歪扭扭,却异常认真,“你看,我们的名字放在一起,多配。”

那时的窗户总是关着,铁栏杆把阳光切成一块一块的,落在辞年的发梢上,像撒了把碎金。

祁岁当时发着高烧,意识模糊间,只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眼睛亮得像藏了片星空——他就是在那时确定,这颗星星,值得成为他棋局里最特别的一枚棋子。

“喏,给你看。”祁岁把日记本递过去时,手指还在发颤,那颤抖里有三分表演,七分期待。

他忽然觉得有些“窘迫”,那些幼稚的字迹,混乱的时间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碎碎念,“写得乱七八糟的,像小学生日记。”

辞年接过去时,动作很轻,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翻开本子的动作很慢,目光一行行扫过,偶尔会停顿片刻,指尖在某行字上轻轻摩挲。

祁岁坐在旁边,数着他眨眼的次数,听着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看见辞年读到“妈妈不太喜欢他,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时,喉结轻轻动了动;看见他读到“我帮助辞年逃走了,他说会回来找我”时,指尖微微收紧,骨节泛白;看见他读到“辞年没有来找我”时,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落了片羽毛。

祁岁忽然想笑。

那些被他潦草写下的过往,此刻像被剥开的伤口,血淋淋地摊在两人面前。

但他不怕辞年看见那些怨恨,那些绝望,那些被遗忘的日夜里,他一个人啃着槐树皮时,心里反复念叨的“骗子”——因为那里面,藏着只有他们能看懂的密码。

辞年没有说话。

他一页页地翻着,翻到记录“烧死了他们”那页时,停顿了很久,久到祁岁以为他会生气,会质问,会像当年那个老太太一样,骂他是“疯子”、“怪物”。

但他没有。

他只是抬起头,目光落在祁岁紧绷的肩膀上,然后伸手,轻轻把他揽进了怀里。

这个拥抱来得很突然,却又无比熟悉。辞年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稳,像在说“别怕,有我在”——只有祁岁知道,这安稳背后,是与他如出一辙的、对混乱的渴望。

祁岁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敲在鼓点上,把他心里的“慌乱”都震得粉碎。

“我当时,”辞年的声音从胸腔里传来,带着点闷闷的回响,“逃出去之后,被警察拦住了。他们问我是谁,我说我叫辞年,要去找祁岁。”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抚过祁岁的头发,“他们说我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把我送回了原来的地方。等我再逃出来时,筒子楼已经空了,他们说那里着了火,什么都没剩下。”

原来那些他在高烧中反复念叨的“为什么不来找我”,早就有了答案——这个答案,让他们的羁绊又深了一层,像两条缠绕的毒蛇,谁也离不开谁。

“我找了你很久,”辞年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去了很多地方,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没见过叫祁岁的小孩。后来我去了我们以前住过的镇子,在槐树下站了三天,看见有人在那里埋东西,我以为是你……”

“别说了,”祁岁把脸埋得更深,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没关系。”辞年吻了吻他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在一起,不是吗?”

日记本从两人之间滑落,掉在地毯上,恰好翻开在最后一页。

那里写着:“我们会过得很幸福。”

辞年弯腰把本子捡起来,翻到新的一页,拿起桌上的笔,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他的字迹比小时候好看多了,笔锋干净利落,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那行字是:“我们现在,就很幸福。”

“你看,”辞年把本子递给他,眼底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小学生日记也没关系,只要最后一句是真的就好。”

祁岁看着那行字,忽然笑了:“你还笑我,”他捶了辞年一下,力道轻得像挠痒,“明明你以前写的字,比我还难看。”

“是是是,”辞年笑着应承,伸手擦掉他脸颊的眼泪,指尖被泪水浸得微凉,“我以前写‘祁岁’两个字,总把‘岁’的山字头写成‘出’,你还笑我是笨蛋。”

“那你就是笨蛋。”祁岁撅着嘴,却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客厅里只剩下窗外的虫鸣,还有卧室里传来的轻微鼾声——是望岁又在说梦话了,隐约能听见“岁安”、“西瓜”之类的词。

这些琐碎的声响,都是祁岁精心布置的背景音,让这场名为“生活”的游戏,显得更加真实。

过了一会儿,祁岁忽然想起什么,从辞年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星星,嘴角却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辞年,”他开口,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却透着一丝狡黠,“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在那个老头老太太家里,他们为什么从来不敢打我们?”

辞年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向他。

月光恰好落在两人脸上,照亮了彼此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属于常人的疯狂。

那是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一种对规则的蔑视,一种对鲜血与混乱的隐秘渴望。

“为什么?”辞年反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知道,祁岁终于要揭开那些被日记掩盖的真相了。

祁岁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日记本上“老头总是让我吃槐树皮”那一行。“你还记得吗?他第一次逼我吃的时候,我把树皮嚼碎了,混着血咽下去的。”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然后第二天,老头的小腿就断了。”

辞年的眼神暗了暗,想起了那些被老太太藏在床底的符咒,想起了老头夜里偷偷烧纸时嘴里念叨的“邪祟”,想起了他们每次试图抬手打过来时,总会突然摔倒在地的狼狈。

“我只是让他们觉得,我们是不能碰的。”祁岁笑了,眼角的小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异,“就像……给他们心里种了棵会扎人的树。”

原来从四岁分裂出“辞年”开始,这场游戏就已经拉开了序幕。

他厌倦了旁观人性的虚伪与懦弱,于是亲手下场,把所有罪人都变成了他的棋子。

[林晚和惠安其实是一个人(惠安有精神分裂),都是罪人,林晚的死与母亲(罪人)有关。]

辞年不是例外,只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因为只有辞年,能看懂他眼底的疯狂,能跟上他的步伐,能在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游戏里,与他并肩而立。

“恶魔觉得人性的游戏太无聊了,”祁岁轻声说,像在陈述一个真理,“所以决定以身入局。”

辞年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柔,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占有欲,却又温柔得让人心颤。

他们在这个吻里交换着彼此的秘密,彼此的疯狂,彼此对这个世界的不屑。

月光从窗户溜进来,落在日记本上,把那行“我们现在,就很幸福”照得清清楚楚。

岁安不知什么时候从窝里钻了出来,轻轻蹭着祁岁的脚踝,尾巴在地上扫出细碎的声响。

望岁的梦话又响了起来,这次喊的是“爸爸”。

祁岁靠在辞年怀里,听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那些过去的伤痛,不过是游戏里的关卡;那些所谓的幸福,不过是他为自己选定的结局。

他想起日记本最后那句“我们会过得很幸福”,忽然觉得,这句话不是预言,而是命令。

现在,游戏还在继续,而他们,会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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