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楼出了事,早有人去报官了。
京都府的人很快就赶来了现场,就连监察院的都得到了消息,带着一群人匆匆敢来。
抱月楼大门外隔着马路对面有个亭子,外面大雨越下越大,亭子倒成了街上最好的避雨之地。
桑榆坐在椅子上,忍着肩膀的疼痛,等着京都府人的勘察现场。
桑榆的脚边还跪坐着一个蓝衣的姑娘,从桑榆受伤开始就一直哭,到现在还在抽泣着掉眼泪。
桑榆发现她越哄蓝衣姑娘哭的越伤心,索性就摆烂暂时下不管了。本来半个肩膀负伤疼得倒抽冷气,京都府的来人还一直在询问,问的桑榆都快要发飙的时候,范闲淋着雨就跑来了。
范闲看见桑榆的肩膀上素青色的衣服被血色浸染成了暗深色,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跨步上前来到桑榆的身边,先检查桑榆身上的伤。
“谁伤的?”范闲声音低沉,压着快要克制不住的怒气。
桑榆之前就自己服了止血镇痛的药,此时只要不大动作的拉扯,肩膀上的伤暂时也不觉得多痛。
桑榆抬起下巴往街道上的人群那边示意:“呐,那边地上躺着呢。”
范闲回头看了一眼,都是人,有检察院的还有京都府的,挤在一起,范闲根本就看不到地上有什么。
范闲回头,伸手小心轻柔的检查桑榆肩膀上的伤,想碰又不敢碰,心疼的眼尾都泛了红。
桑榆似是感知到身后范闲的情绪,柔声笑笑:“是旧伤,这次不巧又伤到了。”
再回庆国后,桑榆接了监察院的一个秘密任务,最后顺利完成任务,受了些小伤,本不要紧,修养几天就好,怎料今日为了护人,旧伤又被狠狠地锤击了一下,所以就出了血。
有点严重,但之后好好养,就没事。
范闲才注意到桑榆脚边跪坐着的一个蓝衣女子,小声啜泣着。
范闲皱了皱眉,问桑榆:“她是谁?”
桑榆道:“抱月楼的。”
范闲意识到什么:“你是为了救她?”
范闲知道桑榆的能力,庆国内能伤她寥寥无几。
范闲心中有些气闷,知道不能怪蓝衣姑娘,但若不是因为她,桑榆也不会受伤。
桑榆能猜到范闲心中所想,叹了口气,用没受伤的手摸出一个刺绣的荷包递给范闲。
范闲疑惑的看着桑榆,伸手接过荷包:“这是什么?”
范闲异变问着,一边拆开荷包,里面只装一张纸。
范闲掏出纸张,打开一看,愣住了。
后来的王启年一直守在范闲的身后,看见了范闲手中的纸,也是一愣:“这不是大人送给老金头的诗吗?”
想到什么,范闲和王启年一致转头看向还在哭的蓝衣女子身上。
王启年恍然:“她是金家姑娘啊。”
范闲惊讶:“她怎么还在抱月楼?”
范闲直接质问金姑娘:“我不是将卖身契给你了吗?”
金家姑娘头也不敢抬,整个人瑟缩在桑榆脚边,整个人惊惧后怕,听到范闲的质问,吓的更是浑身发抖,只会笑声的哭泣着。
桑榆一直观望着街道上京都府人的动静,见到最后是监察院的人将地上的三个人抬走了,才回眸看向范闲:“走吧,我们先回去再说。”
范闲这才反应过来,见桑榆要起身,赶紧上前想着拦腰抱起,又怕碰到桑榆肩膀上的伤,想了想,范闲转过身,背对着桑榆蹲下身子,道:“我背着你。”
桑榆也没客气,倾身贴在范闲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
王启年赶紧撑起雨伞,自己淋着雨也要让小桑大人打上伞。
小桑大人身上有伤,不能被雨水淋到。
走出了亭子,桑榆才想起来那位金家姑娘,转头看了眼王启年,王启年立刻明白,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邓子越说了几句,邓子越转身又回了亭子里,最后将金家姑娘给带走了。
正巧,言冰云也来了,见范闲背着桑榆,二话没说让开位置,让范闲和桑榆先上马车。
言冰云也看到了桑榆肩膀上的血色,眉头紧皱,忧声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谁伤的?”
桑榆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旧伤复发,至于伤我的人,我看监察院的兄弟已经把他们带走了。等你回了监察院就能找到行凶者。”
“他们?”言冰云惊诧:“有很多人?”
桑榆靠在范闲的怀里,轻声道:“就三个人。”
范闲心疼桑榆,皱着眉抬头看言冰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等回去监察院审问那三个凶徒就知道了。桑榆受了伤,得先回去上药。监察院那边就麻烦你先审一遍,我回头会过去亲自审问的。”
言冰云无奈,他也本想着跟着范闲先去给桑榆治伤的。
不过,先回监察院审问一下行凶者,也可以答应。
范闲想起敢伤桑榆的三人就满心怒火,咬着牙愤声道:“查,一定要狠狠地查,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到底谁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桑榆垂眸,沉默不语。她已经猜到了是谁。
其实,范闲也猜到了,但想到李承泽和桑榆的过往,他怕桑榆会心软。
想到伤了桑榆的那三个人,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必死无疑。
范闲闭了闭眼,心疼怀里的傻姑娘:“他们既是恶徒,就算是把他们都杀了,也算是正当防卫。你就是心软,竟然还给他们都留了一条命。”
桑榆扯起唇角,冷笑一声:“那你就错了,我这个人睚眦必报的狠,留他们一口气就是为了有些人看的。京都城内,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凶,我倒要看看,这事最后他们会怎么处理。”
桑榆看向言冰云,又抬眼看着范闲的侧脸,道:“那三个行凶者最后不过一死,但这种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发生。”
言冰云抿着唇看向范闲,范闲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大人?”车厢外驾车的王启年突然喊了一声。
范闲听着语气,皱眉问:‘怎么了?’
王启年道:“车后面有人跟着。”
范闲和言冰云瞬时警惕防备起来,范闲不动声色,问:“是谁跟着?”
王启年道:“雨下的太大,我只隐约看着像是二殿下的马车。”
李承泽?
范闲和言冰云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桑榆。
桑榆依偎在范闲的怀里,闭着眼睛,呼吸清浅,安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想到外面跟着的李承泽,范闲忍着心中的怒火,压低了声音,道:“不用管他们,我们只管走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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