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密道决择

青铜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白玉石床上，萧彻眼睁睁看着沈清辞倒下去。她的身子软得像团棉花，发髻散开几缕青丝垂落在嘴角，沾着暗红的血迹。禁军的敲门声仍在固执地响着，一声比一声急促，像在敲他的骨头。

"滚开！"萧彻低吼着踹上门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石门发出沉闷的响声，把禁军的呼喊隔绝在外。他跪坐在沈清辞身边，颤抖着伸手探她鼻息，微弱的气流拂过指尖时，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药柜第一个抽屉里的瓷瓶在掌心撞出细碎声响。萧彻倒出几粒褐色药丸，凑到她唇边却发现她牙关紧咬。他想起太医说的急救法子，心一横捏住她下巴，用膝盖顶住她后心强迫她仰头。冰凉的药丸滑进喉咙时，沈清辞突然呛咳起来，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涌出。

"咽下去......"萧彻的声音发颤，拇指笨拙地擦去她唇边血迹。指尖触到她颈间青紫的指印，那是他刚才失控时留下的。三年前雪夜她手腕涌出的鲜血突然在眼前重叠，他猛地缩回手，像被烙铁烫到。

沈清辞睫毛颤了颤。迷蒙中看到男人龙袍下摆沾满灰尘，玄色绸缎上绣的金龙歪歪扭扭，就像他此刻慌乱的眼神。她想说别碰我，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体内蛊毒余孽还在乱窜，五脏六腑都像被虫子啃噬，偏生四肢百骸重得不听使唤。

"水......"她终于挤出个字。萧彻屁滚尿流地爬向角落的水缸，粗陶碗没端稳泼了自己一身。冷水顺着龙袍领口往里灌，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倒让混乱的脑子清醒几分。

喂她喝水时，沈清辞偏过头躲开。她的侧脸在青铜灯下泛着玉一样的冷光，萧彻突然发现她瘦得厉害，下颌尖削得能戳破衣裳。三年前她嫁入东宫时明明不是这样，那时候她总爱躲在书房角落煎药，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连发梢都带着暖融融的光晕。

"为什么不用我的血引蛊？"萧彻的声音闷在喉咙里。他想起刚才那只乌黑的蛊虫从自己头顶爬出时，沈清辞嘴角瞬间涌出的鲜血。这三年他处处防着她下毒，却忘了沈家人最擅长的从来不是勾心斗角。而是保疆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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