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想让步,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沈若绾不敢大声说话,拉住赵远舟的衣袖,悄声道:“你快说话。”
赵远舟心气不顺,抚落她的手,“你才该说话吧?”
“我说什么?”
赵远舟眼带谴责,“你方才提到你同离仑说好了,你们说好什么了?”
沈若绾不自然地瞥了眼白玖,尬笑了两声,“能说什么呀,就是好言相劝,不要打架嘛。”
“你说他就听?我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听话?”
沈若绾浅浅微笑,“当然是因为我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呀。”
赵远舟伸手捏住她的双颊,虎口掐着她的唇,“是挺厉害的。”
离仑本就不耐烦和文潇沟通,眼一斜看到了这一幕,沉思片刻后道:“这样吧,你们要是有本事找到神木,我便将瑶水拱手送上。”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文潇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知道神木在哪儿?”
“天上地下,再无神木。”离仑看着文潇,期待在她脸上看到悲痛,看到绝望。
可是文潇只是垂眸,再抬眼,仍是那个从容不迫的白泽神女。
“既然无法封印你,那你便跟我们回缉妖司,在大牢里冷静冷静吧。赵远舟。”
赵远舟应声上前,小声道:“你要带他回人间?”
这不是把狼关在羊窝里吗?缉妖司的大牢困不住赵远舟,自然也困不住离仑。这几千年来除了白泽令还没有什么能让离仑吃瘪的。
文潇一怔,还没想好怎么安排离仑,他便主动开了口,他抬起拨浪鼓指向沈若绾,“把她交给我,我保证,在事了之前,不对人类动手。”
“不行!”卓翼宸反对,“这太危险了,不能让绾绾去冒险。”
沈若绾与离仑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还有些疼得发热的脖颈,道:“可以,但我还是要和他们一起回缉妖司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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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前,沈若绾算得上勇猛地咬了离仑一口,又趁他发愣的时候一把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
她狠狠地擦了擦嘴,呸了好几声,“脏死了。”
“你嫌我脏?”离仑难得露出发懵的神情,闻言还有些气愤。
沈若绾解释:“血就是很脏的好不好。”
两人背对背冷静了好一会儿,还是沈若绾先打破了寂静,“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赵远舟死?”
“他亲近白泽神女,冠了个人类的名字,就真把自己当人了,处处向着人类偏袒人类。”
“那你为什么对人类有这么大偏见呢?”沈若绾实在是好奇,离仑这么强大的大妖,总不会是从前弱小的时候被人类欺负过吧?
离仑沉默了几息,才讲起了他和赵远舟的那些往事。
当年他和赵远舟前往人间玩乐,偶然路过了一间医馆,闻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妖气。
两人顺着妖气进入了医馆的密室,发现了许多被关的小妖。
他们被放血,被割角,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生命。
是有人在用他们做实验。
离仑气愤不已,将看守人杀了。而赵远舟却只知道指责他杀了人,那时他正在气头上,当即就要与赵远舟分道扬镳,带着那些小妖回大荒。
不仅如此,他还杀了几个在医馆看病的普通百姓,赵远舟打了他一掌,却没想到那一掌蕴含着不烬木的力量,灼烧了他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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