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卷洞中一下子失去了声音,一时间只能听到文潇的喘息和抽泣声,和雪花落在地上的簌簌声。
裴思婧一下下轻拍着文潇的背脊,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幼兽。
文潇将头埋在沈若绾颈间,感受着她颈动脉的搏动。这样的跳动,这样的生机,才让她深切意识到她还活着。
活着就能有希望,活着就好。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切声响都这么的明显,包括冰雪渐融的声音。
裴思婧猛地转头,不敢肯定是真实的,还是自己惊惧下的幻听。
“文潇!文潇!”
风雪骤起,文潇抬头望去,就见冰像上出现细小的裂纹,裂纹扩大,随即蔓延至全身。覆盖着他们赵远舟和卓翼宸身体上的薄冰碎裂,落下。
文潇又惊又喜,“小卓!”
赵远舟刚苏醒,意识还没回笼,听见文潇的声音下意识回了嘴,“文潇大人,明明是两个人,你怎么就喊一个人的名字,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文潇嗤笑一声,听着赵远舟插科打诨的声音,终于对他们的回归有了实感,他们真的没事了,“赵远舟,你还活着,真好。”
“好好好。”赵远舟满意了,“裴大人要不也喊一喊?”
裴思婧白了他一眼,“无聊。”
文潇抱着沈若绾不方便动,卓翼宸快步下去,探了探沈若绾的手,有些冰。
“哭得这么惨?”赵远舟跟在卓翼宸身后,面带笑意,视线瞥过文潇和裴思婧脸上的泪痕,“担心我?”
卓翼宸伸手想给文潇抹泪,却被她凶狠地拍开手,“你还有心思打趣我,不如想想怎么和绾绾解释吧。”
卓翼宸身体一僵,眼珠慌乱地转了转,“我,我只是怕绾绾做傻事……”
“做傻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了事,绾绾可就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岂不是更让她痛苦?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我……”卓翼宸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那时的举动。
赵远舟拍拍卓翼宸的肩,“小卓大人,你可要好好和沈大小姐道歉啊。”
他拍拍宽袖,蹲下身子要去抱沈若绾,“大小姐可受苦了,带她出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文潇动动身子变了个方向,“小卓你来。”
“嘿,你刚刚还数落小卓大人呢,怎么现在又开始帮他了?”赵远舟不爽道,他看向裴思婧,试图找个同盟,“裴大人,你怎么说?”
“我?”裴思婧看看卓翼宸又看看赵远舟,笑道,“要我说啊,得看绾绾选谁。她要是选不出来,全要了也行。”
赵远舟抬手挡在自己胸前,“没想到裴大人是这样的人。”
“对了,你们在虚妄之境里看到了什么?”文潇想起祂的话,急忙问道,“真的看见了未来吗?”
赵远舟与卓翼宸对视一眼,岔开了话题,“祂是应龙留下的一片神识,祂告诉我们,去大荒之东找龙鳞,就可以修复云光剑。”
“大荒之东……”文潇默念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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