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27 柳月

学堂最负盛名的李长生亲传弟子个个家大业大，常住天启的几位都有自己的住所，不常住学堂里。不过学堂还是为他们留了院子，免得他们心血来潮要住在学堂的时候无处可住。

　　不过如今几个人里有的一直在外，有的回家奔丧，有的领命在外，在天启的也就剩下柳月和墨晓黑了。

　　柳月无聊得很，今日来了稷下学宫也没找着墨晓黑在哪儿，干脆摆了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

　　“公子！”灵素轻快地跑过来，“门房禀告有个漂亮姑娘来给小先生传信。”

　　“老七？”柳月落下一子，“传什么信？”

　　灵素摇摇头，“她说是很重要的消息，得亲自和你说。”

　　柳月摇着扇子，看着棋盘，一点起身的打算都没有，“你见过她了？”

　　“见过了。”

　　“有多漂亮？”

　　灵素一噎，“这该怎么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就说有没有你家公子漂亮？”

　　灵素支吾许久，蹦不出来一句话。

　　说比他漂亮公子肯定要生气，说没他漂亮好像有些对不起她的良心。

　　柳月收起扇子，在手心敲了敲，“有意思，走吧，去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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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枝被引到正厅，门房离开后来见她的是个小姑娘，年岁不大，看她时眼里抱着好奇。

　　其实门房想去禀报学堂里的先生，只是路上碰巧遇到了灵素，她又一向好奇，便揽下了这个活。

　　听她说要见能做主的人，灵素就一溜烟去找了柳月，还吩咐人上了茶水糕点。

　　南枝安坐着，悠闲地尝了块糕点，有点噎，便喝了口水顺了顺。

　　这稷下学堂的伙食一般啊，南枝在心里腹诽，有点搞头。

　　柳月进来时戴着帷帽，隔着一层纱望向南枝。

　　果然漂亮。

　　柳月向来对漂亮的人多些耐心，此刻也愿意坐下来听南枝说话。

　　“这是柳月公子。”灵素骄傲地介绍道。

　　柳月绝代墨尘丑。

　　虽然没瞧见柳月的面貌，不过见他的仪态和周身气质，便知道长相不差。

　　“柳月公子可知道小先生去乾东城做什么？”

　　“你说说看。”柳月一点儿不接茬，就等着南枝说些他不知道的。

　　南枝咳了几声，“他去乾东城请镇西侯的独孙百里东君进天启，拜李先生为师。”

　　这是柳月知道的，他挑挑眉，道：“继续。”

　　“百里东君答应了，眼下已经在路上了，想来过不了两天就该到了。所以小先生要我先来和学堂打声招呼。”

　　“哦？他要学堂做什么？”

　　“嗯……这个镇西侯的独孙，出身高贵，对住宿的环境要求极高。”南枝在心里跟百里东君道歉。

　　住宿要单独一院，院中小桥碧池，假石流水不能少。鸥鸟群嬉，不触不惊；菡萏成列，若将若迎①。

　　南枝洋洋洒洒说了许多吃喝住行的要求，一边小心观察着柳月的脸色——被挡住了没看见。

　　“最后，最好能在天启繁华处寻个铺子，我们小公子最爱的吃食天启没有，我把厨子带来了，在天启开家铺子，正好方便小公子。”

　　柳月的声音听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不知道是不是南枝的错觉，总觉得还带了些笑意：

　　“百里小公子要求这么高，倒是让本公子十分好奇，什么吃食能入他的眼，不知能否让本公子见见那厨子？”

　　南枝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摆在下巴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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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蒋堂《北池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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