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落霞过关后,越来越多的考生举手交卷。考棋艺的大多比不过灵素,只要贺军侯府的世子过了关。考乐器的在忽然到访的洛轩身上折戟沉沙。
南枝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
虽说学堂外院都是些进来镀金的世家子弟,但是按学堂大考的考法,等闲寒门也入不了门。毕竟不是什么家庭都能支撑下一辈学习这些风雅爱好的。
百里东君做好了酿酒的前置工作,就等它自然发酵了。这时候让助考士带来的被褥就有用处了,他将被褥铺在地上,优哉游哉地躺下,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淘汰的人多了,剩下的考生也谨慎起来,许久才有个交卷的。
粉衣女子递了面团扇上来,灵素看了一眼,偷笑着给了南枝。
南枝接了团扇,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团扇以竹为架,扇面极薄,挡在眼前都能透过扇面模糊地看到前面的场景。不过做让人啧啧称奇的,还是扇面上的刺绣。一面是南枝最开始倚栏而笑的场景,翻过另一面,则是南枝刚才撑着额头打瞌睡的样子。
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绣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绣作,至少南枝这个外星人是被惊艳得挪不开眼神了。
南枝喜欢,便不吝啬口舌,极力在柳月面前推荐粉衣女子。
不过扇子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柳月也没能仔细看清扇面上的绣作,倒是先眼花了。
“咳咳,既然如此,你也过初试了。”
南枝满意,南枝倒茶,可是茶杯送到嘴边,她却喝了个空。
她拎起茶壶晃了晃,里头还有水,“我刚刚不是倒了一杯吗?”
南枝倾斜茶壶,紧紧盯着壶嘴,可是知道茶壶垂直,也不见有茶水倒进来。
不仅如此,底下的考生也出现了各种问题。
“学会奇门遁甲,来人不用问,此方天地一切逻辑都由布阵者决定。”
柳月明明坐在南枝前面,可是传入她耳朵的声音分明是从身后传来的。
南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敢说话了。
“这阵呢,我就不破了。有此等功力,可过。”
在一直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站起身。他的帽子压得很低,让人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声音听起来很是年轻,“诸葛云,在公子面前献丑了。”
见真是人做的手脚,南枝的胆量又起来了,还有心情揶揄柳月,“也不知柳月公子是觉得不必破阵还是不会破阵。”
柳月一甩手,手中的扇子飞出,扇柄在南枝头上轻敲了一下,又乖乖地回到了他手里。
“话多。”
再不说说话,她就真要睡着了。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像是约好了似的,明明都在闭眼小憩,可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能精准地醒过来,照看他们的酒和羊腿。
南枝歪着头已经睡熟了,身上还盖着柳月让灵素拿来的披风。酒香和肉香萦绕在她鼻尖,在梦中勾引她。
终于,灵素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离大考结束还有半个时辰!”
百里东君和另一个考生李信同时交卷,交的还全是酒。
南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还没清醒,手里就被塞了只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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