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永夜终章(上)

逃生艇冲出血海迷雾时，帝都的轮廓在血色月光下如同巨兽骸骨。永生之塔顶端的骷髅虚影已凝成实质——骨甲覆盖的百米身躯矗立云端，暗红魂火在眼眶翻涌，手中巨镰缠绕着亿万哀嚎的亡魂。塔基处，猩红肉毯正吞噬着城市街道，被同化的居民如行尸走肉般向塔跪拜。

“万灵血祭……开始了。”苏雨晴指尖嵌入掌心。

艇内全息屏突然闪烁，艾琳的影像在雪花中浮现：“听着！血皇帝的真身是初代亡灵帝尊的尸骸，被血咒污染复生。唯一弱点在左肋第三骨——那里插着你父亲的断刃！”

画面切换至塔顶特写：一截银色剑柄在骨甲缝隙间闪烁，正是父亲日志里描绘的佩剑！

“你们只有三小时。”艾琳声音断断续续，“血月到中天时……帝都两百万人……都会成为祭品……”

通讯戛然而止。逃生艇被无形力场捕获，向着塔底肉毯急速下坠！

“抓紧！”我猛拉操纵杆。永恒合金在幽骨意志驱动下延展成滑翔翼，我们擦着肉毯冲进塔基裂缝。腐肉甬道内壁搏动着，渗出酸液。幽骨核心在我胸口发出灼热脉动，机械左臂自动弹出，合金尾分裂为导航探针。

“它在指引方向。”我按住胸膛，“走这边！”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是座由骸骨堆砌的圆形斗兽场！观众席坐满半机械化的血傀，场中央铁笼里关押着最后的人类抵抗军。高台王座上，院长的机械头颅镶嵌在蜘蛛形躯体顶端，八只复眼闪烁红光。

“等你很久了。”院长的声音合成电子杂音，“为陛下献上开幕祭品吧！”

斗兽场穹顶开启，三头融合兽砸落地面：狮首龙翼蝎尾，关节处伸出吸血藤蔓。更可怕的是它们额头的控制晶片，刻着幽骨进化前的骷髅纹路！

“他们复制了幽骨的数据……”苏雨晴颤声道。

第一头融合兽扑来时，我的身体先于意识行动。机械左臂凌空一握，融合兽体内的金属部件瞬间倒刺，从内部将其撕碎！

“什么？！”院长惊怒。

幽骨的核心在燃烧。通过永恒合金的共鸣，我能感知场内所有机械体——包括院长那具躯体！

“苏雨晴，护住人类！”我纵身跃下看台。

第二头融合兽喷出腐蚀酸雾，我竟不闪不避。酸液触及皮肤前，胸口蓝纹亮起幽光，酸雾被尽数吸收转化，机械左臂暴涨成炮管——

“还给你！”

浓缩酸液炮贯穿兽颅！观众席血傀暴动涌来，苏雨晴的水精灵化作冰晶风暴，将抵抗军的铁笼冻成堡垒。

第三头融合兽趁机突袭，蝎尾刺向苏雨晴后心！

时间仿佛凝固。

幽蓝光芒自我全身爆发，背后凝结出巨大的骷髅虚影——正是幽骨最后的形态！虚影的合金尾后发先至，将蝎尾钉在地上。

“吼——！”兽吼中混杂着电子悲鸣。

机械左臂插入融合兽额间，暴力扯出控制晶片。幽骨虚影与我动作同步，暗蓝骨刃如审判之剑斩落！

兽首滚到院长王座下。我踩着头颅仰望他：“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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