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红荷含苞欲放,娇滴滴的引人入胜,不起眼的荷叶隐没在艳美的花苞下,点缀着整片荷塘。
扎着短马尾的女青年被同伴拉着赏荷,但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塘中央的小亭,望着亭中弹琴的人。
那人披着清纱,纤细的手指弹拨着古琴,眉眼间藏着淡淡嫣然,风捎过发丝时,她在那青年眼里就如同西施一般美艳动人。
好似注意到了某人热烈的目光,亭里的她拨琴的手顿了顿,瞄了一眼岸上的人群。
如此,荷夜亭里抚琴的她,瞥见了不懂爱的她。
喂.......喂!何以清!”
青年回过神,她的同伴正扯着嗓子喊她。
“还tm看,整队了。”
何以清向远方眨了眨眼,踱步走向喧闹的人群中,即便她知道她与那歌女不会有下次见面,何以清仍然在努力记住眼前的一切。
返校的路上,何以清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看到感觉不到晕车的不适,同伴们见此情景,纷纷凑上前来。
“哟,没想到何木头这么喜欢荷花啊。”
何以清没有反驳,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很久。
放学前一节课,同班的人收着书包讲着闲话,何以清的同桌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更聒噪一些。
“何木头,老班布置的作文,你打算写吗?”
收拾的手戛然而止,何以清透过眼镜瞥了一眼同窗
“不写”
按理来说,她会说这句
“我....想写,但我不想动笔。”
“那就说好了,都别写,返校了一起挨罚啊。”
何以清是个平平无奇的高二生,文科班里的理科生,平时和她的同窗——叶霖,基本不写文科作业,特别是作文,俩人一个比一个写的差。但今天,何以清提起了笔。
她有个放假去健身房的习惯,因得练了一身肌肉,今天她照例来的很早,稀疏的人群中,她瞥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何以清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荷夜亭里的女人,所以她故意向那里凑了凑,汗水滴在凹凸的锁骨上,异常夺目。
“小妹妹?”长相成熟的女人挥了挥手,传来淡淡的幽香。
何以清抬头,望着那张眉清目秀的脸,瞬间结巴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看你的,不好意思。”
那人长得的确像那歌女,何以清不敢确认是不是她,于是沉默的走开了,她只问了那人一个问题。
“怎么称呼?”
“嗯...你就叫我小言吧。”“小言”思索了一番,点了点下巴。
何以清练了很久,练到浑身酸痛,“小言”走后,她才丢下器材,拉伸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健身房。
找电瓶车时,何以清还发现了意外之喜,叶霖破天荒的出门了,于是强装镇定,故作轻松的打了个招呼。
“宅女出门了?”
“我接我姐,她来健身没人接她回去。”
聊的正high,何以清瞄见“小言”向她们走来,何以清赶忙溜回电瓶车上,拧上3档离开了。
当然,这件事绝对不能写到作文里,没满18的她按理不能去健身房的,所以,何以清写了一个幼稚的故事。
年轻的马夫,路过一个大池塘时,遇见了一个美丽的女人,马夫觉得那个女人不像贵家闺秀一样如荷花般倾国倾城,也不似平民女孩如清水般平淡无奇,倒像荷叶,美而不俗,艳而不妖。
自那天后,马夫天天都去大池塘,不论早晚,他都要去看那个美丽的人。马夫打算追求她,他发誓他的马只有他自己和那个女人能骑。他的同事们调侃他,说他真的很喜欢荷花,每每听到,马夫都会回道“我喜欢的是荷叶。”
“然后你就写了一堆狗血追爱剧情!何以清,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周遭的同学要笑翻了,因为没写作文而被罚站在后墙的叶霖愣是把自己憋成了个大番茄,何以清倒是异常冷静,木讷的盯着气到无语的班主任。
喜提门外罚站后,她无神的望着校园里绿树杂草,偷偷溜走的想法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在她决定偷跑时,何以清亲爱的化学老师挡在了她的通天大道上。
“又没写作业?”
“写了。”
“那你站门口干嘛。”
“老班说我写的太狗血,现在小说不都是写追妻的吗,我写的差不多啊。陈老师你不也看这种吗。”
“。。。。。。你去我办公室吃点核桃。”陈老师老脸一红,摆了摆手。
“这么大方。”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陈老师扯着笑问
“何以清,你多大?”
“17,你这什么问题?”
“你啊,现在正是最不懂人间情感的时候,而且不能以貌取人啊,万一她和你班主任一样怎么办?”
“嗯。。。我觉得她很好啊。”
“你从哪看出来的?”
“她叫我小妹妹。”
“。。。。。。”
“无论如何,我觉得”
“我会。。。”
何以清顿了顿,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是忠诚,还是追随,亦或是从未体验过的爱情。
这种感情无法仅通过一次远观、一次见面、一次谈话就被下定义,17岁也许的确是混淆情感的时期,所以何以清说
“我会紧紧跟在她身后,直到我解明人间一切情感,然后亲口向她说出我对她的感情。”
于是,一切起于荷塘,夏风涌上,白云正显,荷叶酝酿,情芽初长。
属于她们的浪漫故事,正在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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