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炽热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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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余震与伪装

晨曦微露,第一缕灰白的光线透过薄纱窗帘的缝隙,悄然爬进文新冉的卧室,驱散了夜的深沉,却驱不散空气中残留的、混合着酒气、雪松冷香与某种隐秘悸动的暧昧气息。

闻映佑背靠着床沿,蜷缩在地毯上,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的晨光落在她浅亚麻色的长发和略显苍白的侧脸上,勾勒出疲惫却异常清晰的轮廓。她一夜未眠,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却异常明亮,如同被雨水冲刷过的冰川,清澈见底,深处却翻涌着无人能懂的惊涛骇浪。

唇瓣上,那被碾压吮吸过的灼热感和微微的酥麻,仿佛烙印般清晰。文新冉滚烫的唇、强势的力道、带着酒气的呼吸、以及那双迷离炽热、如同锁定猎物般的眼眸……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清晰得让她心尖发颤。

那个吻,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所有被压抑的、模糊的、名为“姐妹情谊”所掩盖的炽热爱恋,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流,汹涌澎湃,再无法遏制。她爱文新冉。不是依赖,不是仰慕,而是女人对女人的、充满了情欲与占有欲的刻骨爱恋。

这个认知让她既感到一种尘埃落定的解脱,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惶恐和不安。

床上传来轻微的响动。

闻映佑的身体瞬间绷紧,心脏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在床上的人影上。

文新冉蹙着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宿醉的头痛如同无数根钢针扎进太阳穴,让她眼前发黑,意识混沌。她下意识地抬手按着剧痛的额角,眼神茫然地扫视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几秒后才聚焦。

她撑着身体,有些吃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里面皱巴巴的丝质衬衫。她感觉浑身酸痛,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胃里也翻江倒海地难受。宿醉的滋味,糟糕透顶。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房间,然后,猛地顿住。

闻映佑正坐在她床边的地毯上,背对着她,清瘦的肩膀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单薄。

记忆如同破碎的拼图,在剧烈的头痛中艰难地拼凑。昨晚……商业危机……长辈来访……焦躁愤怒……喝了很多酒……然后……然后呢?

文新冉用力按着太阳穴,试图抓住那些模糊的片段。她记得自己情绪失控,记得摔了酒杯,记得佑佑扶她上楼……再然后……是一片模糊的、带着灼热气息和某种强烈悸动的黑暗……还有……唇上似乎残留着一丝异常柔软的、微凉的触感?

这个模糊的感觉让她心头猛地一跳!一种极其怪异的不安感瞬间攫住了她。她努力回想,却只抓到了更深的茫然和……一丝难以启齿的尴尬。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非常失态、非常……逾矩的事情?对着佑佑?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头皮发麻!不,不可能!一定是酒精导致的幻觉!佑佑是她最珍视的人,是她唯一的净土和港湾,她怎么可能……

“佑佑?” 文新冉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宿醉的虚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怎么坐在地上?”

闻映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她缓缓转过身,抬眸看向文新冉。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当她的目光触及文新冉那双带着宿醉疲惫、茫然和一丝困惑的眼睛时,心跳瞬间失序。

文新冉的眼神里……没有昨晚的迷离炽热,没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占有欲。只有宿醉的痛苦和……一片茫然的空白。

她……不记得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闻映佑心中刚刚升腾起的、带着隐秘喜悦的悸动,只留下刺骨的冰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巨大的羞耻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窒息。那个对她而言如同惊雷般震撼、彻底改变一切的吻,在文新冉那里,竟然只是一场酒后的断片?一个可以被轻易遗忘的荒唐?

一股混杂着委屈、难堪和巨大落差的酸涩感,汹涌地冲上闻映佑的喉咙。她迅速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垂下,遮住了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失望、羞耻、以及被遗忘的委屈。

“没什么,” 闻映佑的声音响起,清泠泠的,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昨夜那个心乱如麻、悸动不已的人不是她。“看你喝多了不舒服,怕你有事,就在这里守着了。” 她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刻意避开了文新冉探寻的目光,“你醒了就好。头痛吗?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她不等文新冉回答,便转身快步走向卧室门口,背影清冷而疏离,带着一种急于逃离的仓惶。

文新冉看着闻映佑略显匆忙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宿醉的头痛让她思维迟钝,但闻映佑那瞬间垂下的眼睫和刻意平静的语气,还是让她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佑佑……好像有点不对劲?是因为自己昨晚醉得太厉害,失态吓到她了?还是……自己真的在醉酒后做了什么非常过分、让她难以启齿的事情?

那个模糊的、关于柔软唇瓣的触感再次浮现,伴随着一种强烈的心悸和不安。文新冉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不再深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佑佑只是太累了,被她这个醉鬼折腾了一夜。

**(早餐:无形的屏障与刻意的疏离)**

早餐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微妙。

闻映佑安静地坐在餐桌旁,小口喝着牛奶。她换了一身米白色的高领针织衫,领口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脖颈。她的坐姿依旧优雅,但脊背却挺得异常笔直,像一株绷紧的修竹。她低垂着眼眸,专注地看着眼前的餐盘,仿佛那简单的煎蛋和吐司蕴含着无穷的奥秘,拒绝与任何人进行眼神交流,尤其是坐在主位的文新冉。

文新冉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宿醉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她喝着黑咖啡,试图驱散头痛和那莫名的烦躁感。她的目光几次不由自主地飘向闻映佑。

今天的佑佑,似乎格外清冷,像一块封在冰川里的美玉,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那层清冷的外壳,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硬和……刻意。她试图像往常一样,自然地给闻映佑夹菜,指尖刚碰到公筷——

“谢谢冉冉姐,我自己来就好。” 闻映佑的声音及时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感。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用筷子精准地夹走了文新冉原本想夹给她的那片培根。

文新冉的动作僵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她看着闻映佑低垂的眼睫,心头那股怪异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佑佑在躲她?为什么?难道自己昨晚真的……

她放下公筷,端起咖啡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闻映佑身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闻映佑浅亚麻色的发梢和清冷的侧脸上,美得不似真人。文新冉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更深的困惑交织在一起。

文孑晗也沉默地坐在一旁,低着头,机械地吃着早餐。餐厅事件和周轩的“结盟”让她对姐姐的恨意有增无减,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今天餐桌上不同寻常的气氛——佑佑姐对姐姐刻意的疏离。这让她心中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冰冷。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餐桌上只剩下餐具轻微的碰撞声,空气沉闷得令人压抑。

**(书房:依赖的本能与脆弱的试探)**

早餐后,文新冉去了书房。宿醉的头痛并未完全缓解,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亟待处理的危机让她心情更加烦躁。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思绪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闻映佑——她那清冷却疏离的侧脸,那刻意避开的目光……

一种莫名的焦躁和不安攫住了她。她需要佑佑。只有佑佑在身边,她才能感到一丝安心和平静。

她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闻映佑房间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喂?” 闻映佑的声音传来,清泠泠的,听不出情绪。

“佑佑,” 文新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我头还有点痛……文件也看不进去……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她放软了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近乎撒娇般的鼻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沉默让文新冉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好。” 闻映佑的声音终于响起,依旧平静,“我马上过来。”

文新冉松了口气,放下电话,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只要佑佑在,就好。

几分钟后,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闻映佑走了进来。她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米色家居服,浅亚麻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散发着清香的菊花茶。

“冉冉姐,” 她将茶杯轻轻放在文新冉手边,“喝点菊花茶,清肝明目,对缓解头痛也有帮助。”

她的声音很轻,动作很自然,但眼神却依旧刻意避开了文新冉的直视,只落在茶杯上。

“谢谢佑佑。” 文新冉端起茶杯,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她看着闻映佑走到书房的沙发旁坐下,拿起一本她之前放在那里的艺术画册,安静地翻看起来。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清冷又宁静。

文新冉的心,在这一刻奇异地平静下来。仿佛只要有佑佑在这个空间里,那些烦人的文件、头疼的危机、以及那莫名的焦躁感,都能暂时被隔绝在外。

她重新低下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然而,那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宿醉的不适和堆积的压力让她很快又感到一阵阵的烦躁和疲惫。她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沙发上的闻映佑。

闻映佑正低着头,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画册。阳光跳跃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她安静得像一幅画,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清冽的气息。

文新冉看着看着,心中那股想要靠近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她放下文件,站起身,绕过宽大的书桌,径直走到沙发旁。

闻映佑察觉到她的靠近,翻页的手指微微一顿,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抬头。

文新冉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沙发很宽大,但她坐下的位置却离闻映佑很近,近到闻映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残留的淡淡酒气和雪松的冷香,感受到她身体散发出的温热气息。

闻映佑的心跳瞬间加速,握着画册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看着画册,但书页上的色彩和线条却仿佛都模糊成了一片。

文新冉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紧张。她只是觉得头很沉,很累。她侧了侧身体,动作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依赖,将头轻轻靠在了闻映佑清瘦的肩膀上。

“唔……” 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闭上了眼睛,“佑佑……借我靠会儿……头好重……”

温热的、带着重量的头颅落在肩窝的瞬间,闻映佑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接触点瞬间窜遍全身!昨晚那个强势的吻、那滚烫的唇舌纠缠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清晰得让她浑身战栗!

文新冉的发丝蹭着她的颈侧,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麻痒。她温热的呼吸拂过闻映佑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肌肤,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这亲昵的依靠,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与昨晚那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却同样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闻映佑的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动不敢动。清冷的脸上迅速染上一层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颈侧的脉搏在文新冉的呼吸下狂跳不止!那份刚刚被压抑下去的悸动和羞耻感,再次汹涌地翻腾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下意识地想躲开,想推开她。但看着文新冉紧闭的双眼,看着她眉宇间浓重的疲惫和依赖,那份心软和不忍再次占据了上风。

她只能僵硬地维持着姿势,任由文新冉靠着。画册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强迫自己将目光聚焦在画册上,但书页上的毕加索抽象画却扭曲变形,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文新冉似乎真的睡着了,靠在她肩上的重量越来越沉,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那份毫无防备的依赖,像最柔软的藤蔓,缠绕着闻映佑的心,让她既甜蜜又痛苦。

阳光温暖地洒在两人身上,书房里一片静谧。只有文新冉均匀的呼吸声和闻映佑如擂鼓般的心跳,在空气中无声地交织、碰撞。

闻映佑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文新冉沉睡的侧脸上。阳光勾勒着她挺直的鼻梁和饱满的额头,长睫毛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她的睡颜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纯真,完全看不出昨晚醉酒时的暴戾和强势索吻的侵略性。

看着这样的她,闻映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所有的挣扎、羞耻、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和纵容。她几不可查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文新冉靠得更舒服些。指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拂开了散落在文新冉颊边的一缕发丝。

动作温柔得像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境。

这份只对她一人展露的依赖,这份沉睡中毫无防备的脆弱,让她无法抗拒,也无法逃离。即使那个吻被遗忘,即使前路布满荆棘,她似乎也甘愿沉溺在这片由依赖和禁忌交织的、温暖而危险的港湾里。

**(午后:无声的煎熬与变本加厉的依赖)**

文新冉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靠在闻映佑的肩膀上,而闻映佑维持着那个姿势,手里还拿着那本画册,只是目光有些放空地看着窗外。

“醒了?” 闻映佑察觉到动静,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她的肩膀已经僵硬发麻。

“嗯……” 文新冉坐直身体,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脸上带着睡饱后的餍足和一丝慵懒。她看向闻映佑,眼神恢复了平日的清明,但那份依赖感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得到了休息而更加强烈。“佑佑,辛苦你了,肩膀酸了吧?” 她的语气带着自然的亲昵和关心。

闻映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摇了摇头:“还好。” 她依旧避开了文新冉过于专注的目光,站起身,“我去看看晗晗,顺便让阿姨准备点下午茶。” 她需要空间,需要逃离这令人窒息又沉溺的亲昵氛围。

“嗯,好。” 文新冉看着闻映佑离开的背影,眼神柔和。佑佑的肩膀,似乎比任何安眠药都管用。她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好了许多,重新坐回书桌后,准备处理文件。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桌上堆积的文件时,烦躁感再次隐隐浮现。

她拿起一份报告,看了几行,又烦躁地放下。她需要……她需要佑佑身上的那种清冷宁静的气息来安抚她。她拿起内线电话,再次拨通了闻映佑房间的号码。

“佑佑?下午茶准备好了吗?能……再过来陪我一会儿吗?这些文件看得我头疼。”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疲惫和……撒娇的意味。

闻映佑刚刚走到文孑晗紧闭的房门口,听到电话里的请求,脚步顿住。她看着晗晗冰冷的房门,又听着电话里文新冉带着依赖的声音,一股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轻声应道:“……好,我马上过来。”

整个下午,闻映佑几乎成了文新冉书房里的固定摆设。文新冉处理文件时,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书;文新冉接电话烦躁时,她会适时地递上一杯温茶;文新冉疲惫地揉着眉心时,她会极其自然地走过去,用微凉的指尖,力道适中地替她按压太阳穴。

每一次靠近,每一次指尖的触碰,对闻映佑而言都是一场无声的煎熬。文新冉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她专注工作时微蹙的眉头,她疲惫时流露出的脆弱……都像最强烈的催化剂,不断撩拨着她心底那刚刚被唤醒的、炽热的爱恋。而文新冉那全然不知情的、理所当然的依赖,又像一把温柔的钝刀,反复切割着她隐秘的羞耻和委屈。

她像一个带着甜蜜枷锁的囚徒,沉溺在文新冉给予的独一无二的亲近里,却又时刻被那个被遗忘的吻提醒着她们之间那道无形的、名为“禁忌”的鸿沟。

文新冉却对闻映佑内心的惊涛骇浪毫无所觉。她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满足。佑佑的陪伴像一剂良药,有效缓解了她的头痛和烦躁。她甚至觉得,佑佑今天似乎格外温柔体贴?那微凉的指尖按压在太阳穴上的感觉,舒服得让她忍不住想喟叹。

她处理文件的效率也似乎提高了不少。偶尔抬起头,看到沙发上一抹清冷的浅亚麻色身影,她的嘴角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种被全然依赖和信任的感觉,填补了她内心深处的某种巨大空洞。

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使唤”佑佑的感觉。需要文件?佑佑会无声地递过来。茶水凉了?佑佑会立刻起身去换热的。肩膀酸了?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佑佑就会走过来,力道恰到好处地替她揉捏。

这份变本加厉的依赖和亲近,在文新冉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姐妹情深。而在闻映佑这里,却成了甜蜜又痛苦的酷刑,让她在悸动与伪装之间,精疲力竭。

**(黄昏:强撑的平静与暗涌的危机)**

黄昏时分,金色的夕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书房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

文新冉终于处理完手头最紧急的文件,长长舒了一口气。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依旧有些酸涩的眼睛,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沙发上的闻映佑。

闻映佑正低头看着画册,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给她清冷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浅亚麻色的长发仿佛流淌着融化的金子。她安静得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美得惊心动魄。

文新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奇异的涟漪。她站起身,走到闻映佑身边坐下。

“佑佑,累了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闻映佑抬起头,迎上文新冉的目光。夕阳的光线柔和了文新冉过于锋利的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带着暖意和……一丝她读不懂的、更深沉的东西。

“还好。” 闻映佑轻声回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文新冉靠得这么近,那专注的目光让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今天多亏有你陪着,” 文新冉的声音低沉而真诚,“不然这些破事,真能把我逼疯。” 她说着,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极其轻柔地帮闻映佑理了理被风吹得微乱的一缕鬓发。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闻映佑冰凉的耳垂。

“嗡——!”

闻映佑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敏感的耳垂窜遍全身!昨晚那个吻的记忆,文新冉灼热的唇舌仿佛再次覆盖上来!她的脸颊和耳根瞬间爆红!几乎是本能地,她猛地偏开了头,避开了文新冉的触碰!

动作突兀而明显。

文新冉的手僵在了半空。她看着闻映佑瞬间爆红的脸颊和避开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和……受伤。佑佑……在躲她?为什么?

“佑佑?” 文新冉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她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探闻映佑的额头。

“没……没事!” 闻映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沙发上的画册。“可能是……有点闷!我……我去开窗透透气!”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向落地窗,用力推开窗户。

傍晚微凉的风瞬间涌入,吹拂着她滚烫的脸颊和耳根,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惊涛骇浪和那份几乎要冲破伪装的羞耻感。

文新冉站在原地,看着闻映佑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微微颤抖的清瘦背影,眉头紧紧蹙起。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僵硬的轮廓。错愕、困惑、一丝被拒绝的受伤感,以及那始终挥之不去的不安,在她心底交织缠绕。

佑佑……到底怎么了?

而背对着她的闻映佑,紧紧抓住冰冷的窗框,指尖用力到泛白。夕阳的暖光落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冰冷和混乱。伪装平静的盔甲,在文新冉那全然无辜的、带着依赖的亲昵触碰下,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

余震未消,伪装艰难。那个被遗忘的吻,如同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无声地扩大,冲击着她们之间那层脆弱的关系。而在这片伪装平静的黄昏之下,晗晗的恨意、周缘的流言、文氏的危机……所有暗涌的危机,正悄然汇聚,等待着最终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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