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换票师受了点伤,恶魔也不恋战,一天后便下令撤退了,但这次船员阵营还是元气大伤。
而此时,幸存者带了一个人上来,随意扔在地上。“大人,此人行踪极其诡异,小人感觉,他有问题。”
恶魔微微抬头,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一个乞丐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风拂过中立基地,将那乞丐乱发吹散,虽风尘朴朴,但仍可辨其像貌。
恶魔漫不经心的神色骤然变了,指间一紧,玉杯碎裂。
幸存者很少见恶魔真正动气,不禁心中一颤。
他唇角弯起,不是笑容,只是一抹冰冷的孤度,阴狠得夺人心魄。
他道:“顾知初,好久不见。”
他心中思绪翻涌,而在心房深处无人能知的痛,此刻爆发而出,涌上天数恨意。
恍若那温柔女子,在他旁边轻声呢喃:“小魔,娘给你做好吃的。”
他微微仰头,隐约看见娘容颜不改,含笑对他招手。
父亲牵着他和姐姐的手出去玩,把他举了起来,他向天空招手,感受着世界之大与美好,却如玻璃般被击碎。
最后一次见他们……
他将那人淡淡提起,玉指合拢间,是一阵骨碎之声。
“谢谢当年……你对我的照顾。”
他笑容婉约,却散着冷意,那乞丐惊惶无比:“竟然是你……”
“为了让他们安息,我要你,陪葬。”他低声道,“不过先别急,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翻弄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呵呵。”
幸存者似乎看出了什么,却不敢在此地道破。恶魔大人与别人不一样,别人生气会打人,会讲优美语言,他只会用最平淡的语气,决人生死。
“大人,此贱民该如何处置?”
恶魔淡淡一瞥那乞丐:“古有一刑,名为人彘,又称骨醉。想必你原先身为监狱管理之人,应该知道,需要介绍下吗?”他又低声道,“想必你用过吧,你们暗中的手段,真是五花八门,试试否?”
顾知初神色终于变了,那次他攀诬警长,指证他杀害黄色,后警长翻盘,市长要将他杀之,自己也只是内心慌张,为活命流落在外。
如今是真的无法逃脱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可以接受死亡,却无法接受如此痛苦的死亡,脑中浮现上当初一个船员惊恐的面庞,那时他在旁边冷笑:
“跟你讲过了……你不过是我邀功的垫脚石,就看你招不招了。
“莫须有的罪名,我凭什么招!”
后来他就将那船员折磨了不知多久,惨状还历历在目。
他被幸存者带了出去,扔进牢中,结果如何,不用说也知道。
那晚,暴雨吹得窗户摇摇欲坠,风雨飘摇,那夜的雨也落入了他心里,冷得彻骨。
他忽地感到头痛,指尖死死按住桌面,他的意识几乎模糊,似乎又硬撑着不愿倒下。
门口的幸存者急忙进来,衣服未湿——恶魔大人对外狠辣,对内倒是照顾,按照惯例应该守在外面,由于下雨,恶魔只让他守在门口,门囗还放了暖炉。
他焦急无比地上前:
“大人!”
恶魔痛苦地扶着头,眼中破碎的光四散疏离。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有什么心情也不会轻易表述。
他是中立阵营的核心成员,然而这么多年,他始终将心事埋藏,再不愿提及。
那秘密蒙了灰尘,以至于无人在意,也无人知晓,直到拨开迷雾才发现,它的内核是翻覆生死的痛。
基地暴雨,对别人说不过是急着关门关窗窝在家中,对他来说,却是勾起伤痛的回忆。
“幸存者……我的头好痛……”
“大人,大人没事吧……”
“不用担心我……我还行……”
恶魔望向窗外,当年那个孩子在暴雨中,顶着世人给予的压力行走。多年后,他不用淋雨了,但今夜与当年的雨毫无差别,带来夜的迷离与凉,也夹带着狂风,将他内心纯真卷走。
他怔怔用手捂住胸口,心脏还在跳动,但他,还有心吗?
焰火师送了一份文书上来,看到这幅景象,在一怀震撼里,灼热森凉,连忙跪下请罪:
“大人,文书可以明日再批,但大人的身子不能耽误啊!″
“给我……”
恶魔坚持要继续加班,不顾焰火师阻拦,接过文书,咳嗽不止,几滴殷红的血,滴落于文书之上,渐渐晕开,如花丛中鲜艳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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