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的暗潮汹涌,无很多人知晓,警长正被抢救,没有看见现场,保安告诉他,收割者全盘将计划抖出,后来市长是深扒了国王十大罪状,以叛国处死。
飞船动荡,普通人家的菜还是那个菜色,大家还是按部就班地行事,然而大隐隐于飞船,暗藏的黑血,缓缓注入了船员阵营的经脉。
其实警长中毒不深,他能控制好喝毒酒的量,一个月也就好了,他也“平平淡淡”地度过了三年。
时机已经成熟,他已经扫清了障碍。
现在,他也该动手,亲手斩断在飞船生活的过往了。
三年后,警长从飞船中叛变。
警长这几年来暗中集结第五方残部,第五方高达二十万,当他们齐齐拔剑出鞘,船员们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由于飞船中的船员们皆毫无防备,飞船外部的其它分部基地皆被警长占领,只要攻破最后一道防线,便可拿下飞船。
船员们因一层又一层的等级压迫,早对船员阵营的制度极其不满,表面平和,实际不知多少船员露宿街头,他们早就义愤填膺,警长起事,杀过来的路上,不断有船员加入。
市长派人围攻,但第五方人数过多,虽说船员阵营人数不少,可皆已离心,根本拦不住警长的来势汹涌。真正的精兵良将集中于第五方旧部,助他一路势如破竹。
而此时,警长在风中微微眯眼,轻轻一笑,眼睛里没有笑意。
“大人,”一位第五方道,“先王曾给大人留下遗愿,请大人一定重振第五方阵营,如今大人已经攻打飞船,也不亏大人二十余年蜇伏。”
警长点点头,没再看他。他是一位地位极高的第五方,曾受先王极度重用,潜入飞船暗暗蓄谋,等着自己的动向,直至复国。
警长淡淡望向远方——飞船若隐若现,战火纷扬,估计市长在飞船中已经崩溃了吧。
他恨他,他害他父亲,毁他母亲。母亲是“病死”,但背后还是有市长的手笔。
母亲去世前给他留下三计,发现真相后他才知晓——
第一计,送他入飞船,让他渐渐熟悉战争,也为不让最后的王室血脉凋零;
第二计,让他于飞船中涉险,懂得人心诡域。
最后一计,便是舰长被安排替死的命运,换得市长对他的猜疑尽皆除去。
舰长是他的最后一关,当年父母去世,自己应了那带血誓言,多年后知晓,在飞船中曾经的生活一瞬便过,他与天下人为敌。
完成这个誓言,必得弃往事,他叛变,失去了船员阵营的一切,却也不悔。
飞船中,紧急军报接二连三如雪片飞入飞船,市长几天没睡,制定作战并批军报,不堪重负病倒。
而昔日的二把手国王与三把手副市长皆已没落,无人担当大位,场面一片混乱。
警长眼中冷意未散,盯着那个方向。
市长是导致自己第五方破灭的罪魁祸首,自己与他必须为敌,从他发现舰长被埋在船员阵营与内鬼阵营的边界时,从他发现市长对他的一切重用都只是因为舰长“第五方王室”身份被揭露时,他们的关系,便已不容回头。
恍惚间茫茫薄雾起,两人冷峻身影沉稳对立,是市长与他的父王,如今眼见父王的楼塌了,幼小的自己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另一个人从父王变成了自己,多年时光眨眼便过,一瞬间,天上,人间。
待雾散,则是血染屠刀。
当你敬仰的人变成了你憎恨的人,又当如何?
他把手枪收进口袋,手枪余温未散,恍若是他那年意气风发接过枪,成为正式的警长,贯穿了保护飞船的骄傲。
风水轮流转,当他斩下无数侵略者后,自己也成为了侵略者。
他因为家境较好,小时候便被带来飞船生活,他交到许多朋友,那时的认为,生活会直幸福下去,竟然那么傻,那么傻。
如果他以前知道自己第五方的身份,绝对不会叛变,在他眼里,船员是善良的代名词。
可自己保护着的人,到头来成了刺向自己的尖刀,这让他怎能不恨?
他一次次身陷其中,船员阵营是他生长的地方,却不是他该归属的地方。
当他将心事跑马,想真正忠于船员阵营,命运便会给他响亮的一鞭,要让他明确方向,他这一生,注定没有放纵之期。
想要权力,金钱与地盘,放纵只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最大的船员营统治者还在,那便是他用森冷矛头对准的方向。
我终究是要再回来一趟的——等着,我会应邀而至。
又或许——这便是天命博弈之期。
警长提起长剑,率领一众团队中最精英的第五方部队,前去攻打飞船。这时,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便是几分愤恨。
一人被众人紧拉着,而森冷刀尖正抵在他腰间。
警长眉头微皱:
不是早让保安离开了吗?
不是派了很多人,让他们把他送走吗?
他知道船员们知晓警长最好的朋友是情报员,情报员离世之后,保安就替代了他的位置。
他叛变了,其他盟友或许没事,但船员绝对会利用他与保安的关系从中作梗,再加上他们之间的交情,他也派了人去,不想不是没有拦住这群诡计多端的船员们。
“警长!”城门之巅一声高呼,“我劝你速速弃械投降,我保你亲友无事。”
警长冷笑,唇角弧度锋利如刀,也不知在跟谁讲话:
“市长,你好聪明,这种计策都想得出来。阁下或许忘了,舰长是怎么死的。”
他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楼上人,让他们转告给市长。
“想必舰长葬礼就是阁下操办的,埋葬在哪儿,阁下应该清楚吧?”
城楼之上,一个在其他船员中略微矮了点儿,还很年轻的蓝衣男子,怔怔透过城墙,透过云端,透过一群聒噪的船员,望向城下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热情却又疏离的身影。
船员阵营,烈士遗孤,千风。
时光流转间,小蜜蜂——自己的母亲在静谧的夜晚,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
“你的父亲……是永远忠于船员阵营的,将来你也要这样……他有一个好朋友警长,也一样对船员阵营负责……”
如今,泡沫虚无缥缈,终究破灭。
原来目标不同的人走到一起,终是要散的。父亲一生忠心,只得如此惨烈的结局,而若换作别人与父亲生活理念恰恰相反,他必是讨厌的。
可面对楼下那人,他无力去恨他,是他帮自己入了船员阵营血脉,是他帮自己复仇,经过推波助澜与内鬼阵营的内斗,教父成功地死了。
“警长!”保安用尽全身力气道,“只要你弃暗投明,市长大人必不会太过责罚!”
警长叹气:“保安,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从来是由不得人的。”
“可再如何,你也不能叛变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样……”
此时后方的第五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警长,只要他神情有一丝松动,山河便会崩塌。
“你把他救下来。”警长平静地吩咐一位第五方,那人应命而去。
“小安,原谅我,我真的不能这样。”
保安是他的好朋友,他知道他并无勃勃心,他只想平淡度过往生,一生一世有挚友相伴身旁,便已足够。
这样一个人,谁也不该要求他为了自己被船员挟持,死于城门之上。
可同样,他不能为了他的朋友出卖这数十万第五方军队,他们跟着自己攻入飞船,不是为了此时此刻被他放弃的。
自己已故的父母,交给自己沉重誓言,不是为了让他此时此刻改变想法的。
一旦他真的弃械倒戈,折戟沉沙,身后便是万丈悬崖。
第五方们见他们的主将默然不语,神色也有了几分慌张。
警长转头看向后面黑压压的第五方,厉声喊道——
“第五方们,我的朋友被挟持在城门之上,我也很煎熬,但这万里江山,这万千将士,我如何能弃?那我警长,不如去死!”
“好!”
长剑陡然立起,密密麻麻地天降灿烂银雨。
“你们杀上去,把他救出来!”警长高声喊道,“若是这点事都做不到,等我到那奈何桥,骂你们一句废物!”
保安看那一大片第五方,悲凉地笑了笑:“警长,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我不想看你焚心煎熬,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做吧!”
他将刀尖突然一提,刀尖已闪电般抵住他喉咙,使出全身气力,陡然一滑!
在腥风血雨中,是谁不可置信的眼神迎上日光,又是那么灼烧的痛,警长根本援救不及,满地血红,船员和第五方中,一片死寂。
警长手中剑不觉已断成两截:“小安!别吓我,别吓我!”
眼见保安没了气息,他满腔悲愤,城楼之上船员,他个个都想千刀万剐。
重重迷雾间,恍若是当年——
“警长,你真不觉得奇怪吗?晚上按理说会有很多人搞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内鬼们是都摆烂了吗?这么寂静,我反而有些不适应。”
那个纯真青年,记得生前,还会和他打趣开玩笑啊。
是谁不信命运,看不见十五年后的结局,徒劳的博弈,抵不过命运轮盘的旋转。
“走!”
眼泪终于落下,与他的脸一般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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