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滚爬爬地冲出公厕,跑到大路边,用几乎报废的老年手机,颤抖着、语无伦次地拨通了报警和急救电话:“救命……救命啊!荒……荒郊公厕……有……有个人快死了!好惨……太惨了……”
刺耳的警笛和救护车的鸣叫撕裂了荒野的沉寂。
警察和医护人员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冲进隔间。
眼前的情景让见惯了惨剧的他们也倒吸一口冷气。
此人(在污秽中已几乎无法分辨性别)的伤势极其严重,生命体征微弱到了极点。
紧急清理后,她被迅速抬上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般送往本市最大的综合性医院——A市大学附属医院。
在急诊科冰冷的白炽灯下,护士们小心翼翼地剪开李贞粘着血污和污物的破烂衣物,为她进行最基础的清洁、止血和输氧。
尽管她们尽力避开隐私部位,但那贯穿了左肩胛至右肋骨的巨大、狰狞、由陈旧烟疤拼凑成的图案,还是不可避免地暴露在急救处置中。
“老天……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年轻的实习护士忍不住低声惊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满身的陈旧伤痕和新添的致命伤,讲述着长年累月的非人虐待。
与此同时,警察也循着清洁工的报案和朴雅凛跑车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初步展开调查。
李贞身上没有任何能直接证明身份的物品,手机等物品早已在施暴现场或被抛弃时被朴雅凛两人搜走销毁。
她的身份暂时成谜。
在ICU外,负责此案的老刑警吴警官看着初步伤情报告和法医对体表伤的意见,眉头紧锁。
这绝非简单的意外或抢劫伤害,是持续性的、蓄意的暴力摧残最终导致的谋杀。
女孩头部、胸腹多处遭受重击,多处粉碎性骨折,严重内出血,脑部也受到致命伤,专家们都在为她的生存几率打问号。
同时,她身上存在至少两三年以上的陈旧性烟烫伤,集中在胸口和后背,构成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形状——这是一场由漫长的凌虐最终走向毁灭的悲剧。
吴警官经验丰富,他直觉这背后有重大隐情。
在等待女孩情况稍稳(如果能挺过来的话)进行询问的同时,他决定扩大调查范围。
他让下属将这起无名氏受害者的部分不涉及隐私的体貌特征和那极为特殊的、难以伪造的陈旧疤痕,以及锁骨下特定形状的小疤信息,谨慎地录入警务系统中的失踪人口数据库进行比对。
三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可能性”跃入负责比对的年轻警员的眼帘。一份十八年前,由顶级财阀“星海集团”(SG Group)董事长玉哲亲自报案的失踪人口记录:记录显示,他们不满三周岁的独生女玉炫廷,在游乐园被人群冲散后下落不明。
记录里清晰标注了两个重要特征:一个是孩子右耳后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色心形胎记;另一个是锁骨下方失踪半年前因一次意外热水轻微烫伤留下的小疤。
而最关键的是,备注栏里由当时焦急如焚的玉夫人金秀妍亲手写下的补充信息:失踪前一晚,她因大意让蚊香灰在孩子极其娇嫩的胸口皮肤上留下了几个细微的红点,位置大约在锁骨下方偏左……
她当时自责万分,这细节被当作重要标识记录在案。
年轻警员的心跳骤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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