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陈年往事

“啪……啪……啪……”

竹条抽在肉体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明显。

（谁都可以）：／女人／我为了你！跟那个男人离婚！

（谁都可以）：／女人／好不容易从他那里要来那么多离婚财产！

（谁都可以）：／女人／为了什么？！

（谁都可以）：／女人／给你报这么多补习班！给你买最好的资料！送你去最好的学校！

（谁都可以）：／女人／你就是这么学的！

女人每说一句就往女孩身上抽一下。

可女孩只是缩起小小的身子，一声不吭，任由竹条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渗出血的痕迹。

女人歇斯底里地吼叫，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抽打。

忽然，女人似乎看见女孩抱着什么。

她猛地抢过来。

女孩因为疼痛而没有护住。

那是一个棉花娃娃。

（谁都行）：／女孩／还……还给我……

女人根本没有听女孩说话，看着手里的娃娃气得直发抖。

（谁都可以）：／女人／我给你零花钱，你就是买这种东西？！

女孩不敢说话，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手里的娃娃。

（谁都可以）：／女人／我！

女人说着，就把手里的娃往地上摔去。

女孩眼疾手快地立马扑过去抱住了娃娃。

女人抬起脚就猛地往护着娃娃的女孩身上踩。

（谁都可以）：／女人／你还护着！让你护着！让你护！

在一旁看着的纪淑下意识想去阻止。

纪淑：诶！

忽然，趴在地上的女孩猛地暴起，手里赫然是一把美工刀，刀尖对准女人。

（谁都可以）：／女人／干什么！干什么！

（谁都可以）：／女人／想砍死我啊？！

女孩手里紧紧抱着娃娃，猛地跳起，拿着刀就往女人身上砍。

（谁都行）：／女孩／滚！

（谁都行）：／女孩／滚滚滚滚滚！

女人被吓到了，立马退出房间猛地关上门挡住女孩。

女孩立马上去把门上锁。

门外的女人见门被锁上，不停地在外面又敲又骂。

门内的女孩背靠着门，缓缓坐到了地上。

她的手上还紧握着那把美工刀，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难以放松，另一只手则紧紧抱着娃娃。

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害怕，她不停地颤抖着，不停的抖着……

我缓缓走上前，在女孩面前蹲下，张开手臂，缓缓“抱”住了她。

纪淑：黎臻……

纪淑有些想安慰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周围场景渐渐改变，女孩也渐渐消失。

我站起身，转身朝向纪淑。

黎臻：下面……就是你的故事了。

纪淑：嗯……我知道……

她苦笑着回答。

场景变成了一条城市里昏暗的小巷。

几个孩子围在这，地上有一个很瘦小的孩子，正在不停地求饶。

纪淑：纪芸……

纪淑看着地上的孩子，轻唤出声。

那个叫“纪芸”的孩子全身上下都是伤，一看就是面前几个孩子的手笔。

（谁都行）：／头头／纪淑。

为首的那个女孩子语气含笑地踢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一个女孩。

我循声看去，那孩子身上脏兮兮的，长相确实是小时候的纪淑，手腕上也带着纪淑一样的贝壳手链，可眉眼中却没有如今的温柔与从容。

（谁都行）：／头头／要是你喂这个小垃圾喝下这个，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欺负你了。

那个女孩朝“纪淑”脸上丢了一支什么东西。

“纪淑”蹲下身把那些东西捡了起来。

纪淑：／小时候／这……这是什么？

（谁都可以）：／男孩／问那么多干嘛？快喂就行了！

一个男孩大声命令着。

（谁都行）：／头头／你们平时不是很要好吗？不是天天在爸妈面前装可怜吗？

（谁都行）：／头头／只要你让她喝了这个，那今天就放过你们两个。

（谁都行）：／头头／不然……你今天也别想走出这里。

“纪淑”浑身不禁抖了抖，缓慢蹲了下去，轻轻扶起纪芸。

女孩的黑色长发被剪得参差不齐，胡乱地粘在脸上，嘴角也破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谁都行）：／纪芸／姐姐……

她轻声喊着“纪淑”。

“纪淑”捏着那支液体的手不住用力，指节泛白。

（谁都可以）：／男孩2／快点啊！搞什么？！

有个男孩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砸在了“纪淑”头上。

不一会儿，一股血从“纪淑”的发间淌下，从她瘦削的侧脸滑落在地上。

“纪淑”最终还是把那支液体给纪芸喂了下去，而那群孩子也大笑着离开了。

“纪淑”抱着纪芸，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不停地道歉。

纪淑：／小时候／对不起……对不起阿芸……对不起……

（谁都行）：／纪芸／没事……姐姐……别伤心……

纪芸艰难地挤出个笑容安慰着纪淑，两个瘦小的身影，相拥着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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