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头好疼马…丽娜! 我,这是在哪儿?”
卢凯的睫毛颤动着,意识从黑暗中浮出时,等到眼前一切渐渐变得明亮。抬头便看到了自己。房间里蓝色的天花板。
"这是..."他猛地坐起来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像极了记忆里的模样。床头贴着的摇滚乐队海报还是很新的样子,吉他斜倚在松木床脚,琴弦上还沾着昨夜练习留下的指痕。喉咙突然发紧,他踉跄着下床,镜中人映出清瘦的小少年身形,整个人看起来都小小的。“我这是重生了?而且还回到了8岁”卢凯看着镜子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不禁喃喃自语。他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欣喜。“太太好了。一切都还没发生。玛丽娜…”
"凯凯,该吃早饭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熟悉的烟火气。卢凯扶着门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那场夺走他生命的车祸,此刻却遥远得如同一场梦。他只记得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是心爱的女孩流泪的模样。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金斑,真实得让眼眶发烫。
他抓过吉他冲下楼,琴身贴着心口微微发颤。直到在玄关镜前瞥见自己泛红的眼眶,才惊觉呼吸急促得像溺水的人。"玛丽娜..."他对着镜子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前世最后一刻,她哭花的脸贴在ICU玻璃上的画面突然刺痛心脏。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期间一直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久后他抬起头。眼睛里泛起星光。“既然上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我就自私一会,玛丽娜等着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当中了!”他迫不及待的跑下船准备去寻找记忆里的女孩。凭借着记忆,他来到了汤姆面包店。问玛丽娜父母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后,询问了玛丽娜现在的位置。便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门上的风铃都在他的推动下。响起了急促的声音。没办法他太想她了,一秒钟都等不及。
攥着拨片的手在发抖。卢凯站在公园的梧桐树下,看着晨露在草尖上闪着光。远处花坛边,那个扎着低马尾的身影终于出现了。玛丽娜蹲在月季丛中,黑色长发垂落肩头,浅蓝碎花裙沾着泥土,正用草茎逗弄一只白蝴蝶。
深吸一口气,卢凯扫出《月光回忆曲》的片段。音符像蒲公英般飘向她,惊得女孩回头。蓝宝石般的眼睛亮起时,他听见自己喉咙发紧的声音:"这是简格的曲子吗?"女孩认真的看着卢凯发出问题。看着眼前女孩儿盛满星河般的眸子。卢卡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居然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玛丽娜站起身,裙摆带起一阵风:"哇!你也喜欢简格?"她发间的茉莉花坠子晃了晃,"能教我弹吗?你的手指在弦上跳得像小精灵。"好厉害!”
卢凯的酒窝深深陷进去,前世她总说高中艺术节上他弹的曲子让她心动,原来早在此刻,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他轻轻拨了个泛音,看着玛丽娜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真的好想抱一抱眼前心爱的女孩。但碍于现在他们还不熟悉。只能默默忍受。
"当然可以。"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沙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琴颈,这里本该留下玛丽娜多年后贴的贴纸,此刻却光洁如新。一只白鸽落在玛丽娜肩头,她笑着伸手去摸,发梢扫过卢凯的手背,像羽毛掠过水面。
"你的吉他叫什么名字呀?"玛丽娜歪着头,蓝眼睛里映着天光。
"叫..."卢凯顿了顿,前世玛丽娜在他十五岁生日时,用丙烯在琴身画了弯月亮,"叫'月光'。"
玛丽娜眼睛亮起来:"就像我们刚才弹的曲子!"她突然凑近,卢凯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泥土气息,"明天还能来这里吗?我想画你弹吉他的样子。"
卢凯的心跳漏了一拍。前世他总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看她为艾俊脸红,为巴黎的危机奔波。而此刻,这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仰着头,睫毛上还沾着晨露,把最单纯的期待递到他面前。
"好。"他笑着点头,拨片在琴弦上划出清亮的音,惊飞了停在月季上的蝴蝶。玛丽娜追着蝴蝶跑了两步,裙摆扬起的弧度让他想起前世她穿着奇迹少女战衣在巴黎街头飞舞的模样。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独自面对黑暗。
当卢凯抱着吉他回家时,母亲正在厨房揉面。"今天遇到新朋友了?"她头也不回地问,面团在案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嗯。"卢凯把吉他靠墙放好,指尖还残留着琴弦的余温,"一个特别喜欢画画的女孩。"
母亲转过身,围裙上沾着面粉:"是不是面包店楼上的小姑娘?昨天玛丽娜妈妈还说,她家女儿总念叨听到好听的吉他声。"
卢凯愣住。原来命运早有伏笔,前世错过的缘分,此刻正以最温柔的方式重新展开。他走到窗边,看着对面面包店二楼亮起的灯光,想象玛丽娜正在画纸上勾勒他的模样。
月光爬上窗台时,他又拿起吉他。这一次弹的是首没名字的曲子,音符里藏着重逢的欣喜,和对未来的期待。琴弦震颤着,在寂静的夜里,像心跳一样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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