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盯着分组名单,感到一阵眩晕。
"声乐A组...导师严浩翔。"他低声念出自己的分组,喉咙发紧。四周已经响起其他学员的窃窃私语,有几道同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贺哥,你运气也太背了吧。"一个染着金发的年轻男孩凑过来,他是贺峻霖在节目里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人,"我听说严浩翔那组昨天已经有两个练习生被骂哭了。"
贺峻霖勉强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这句话倒不是全然的自我安慰。自从初舞台被严浩翔当众批评的视频上了热搜,贺峻霖反而看开了——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还能怎样呢?
"声乐A组,十分钟后3号练习室集合!"工作人员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3号练习室的门。
严浩翔已经坐在里面,黑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专注地盯着屏幕,听到开门声才抬起头。
"都到齐了?"严浩翔扫视了一圈陆续进来的学员,目光在贺峻霖身上停留了半秒,"我是严浩翔,未来两周负责指导你们的声乐部分。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么做到最好,要么滚蛋。"
练习室里鸦雀无声。
"现在,每人唱一段自己最拿手的歌,我要了解你们的音域和特点。"严浩翔翻开笔记本,"从你开始。"
他随意指了第一个学员。
一个接一个,学员们展示着自己的歌喉。严浩翔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轮到贺峻霖时,他感到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逆向生长》?"严浩翔挑眉,"初舞台就是这首吧。换一个。"
贺峻霖愣了一下:"换什么?"
"随便,只要不是那首。"严浩翔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想听点不一样的。"
贺峻霖咬了咬下唇,然后清唱起了一首英文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这是他妈妈最喜欢的歌,小时候常常哼给他听。
唱到一半,严浩翔突然抬手打断:"停。"
贺峻霖的声音戛然而止,练习室里其他学员也都屏住了呼吸。
"副歌部分,你的换气点不对。"严浩翔站起身,走到贺峻霖面前,"这一句'Every sha-la-la-la',你是在'la'之后换的气,破坏了旋律的连贯性。"
他靠近贺峻霖,近到贺峻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应该在'sha'之前深吸气,然后一口气唱完整个短语。试试。"
贺峻霖按照他的指示重新唱了一遍。
"还是不对。"严浩翔皱眉,"你的胸腔没有完全打开。"
他突然伸手按在贺峻霖的腹部,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T恤传来:"吸气的时候,这里要鼓起来,不是肩膀往上耸。"
贺峻霖浑身僵直,耳尖发烫。严浩翔的手掌像一块烙铁,让他无法思考。
"再试一次。"严浩翔收回手,退后一步。
这次贺峻霖勉强达到了要求,但严浩翔依然不满意:"技巧对了,但感情呢?这首歌讲的是怀旧,是甜蜜的忧伤,不是数学题。"
整整两个小时,贺峻霖被严浩翔反复纠正各种细节,从发声位置到情感表达,几乎没有得到一句肯定。结束时,他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后背的T恤湿了一大片。
"明天早上八点,迟到的人直接淘汰。"严浩翔合上笔记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练习室。
"贺哥,严老师是不是特别针对你啊?"回宿舍的路上,金发男孩小声问道,"他对其他人可没这么严格。"
贺峻霖摇摇头,不想多谈。但躺在床上,严浩翔那双锐利的眼睛和手掌的温度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二天凌晨三点,贺峻霖从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决定去练习室提前热身。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安全出口的绿灯发出幽幽的光。
快到练习室时,他听到了一阵钢琴声——低沉、忧伤,与严浩翔白天展现的严厉形象截然不同。贺峻霖放轻脚步,透过门缝看到严浩翔独自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淌。
那是一首他没有听过的曲子,旋律简单却直击心灵。严浩翔微微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孤独。他轻声哼唱着没有歌词的调子,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贺峻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这一刻的严浩翔像是褪去了所有外壳,只剩下最本真的音乐灵魂。曲子渐渐进入高潮,又慢慢平息,最后以一个悬而未决的和弦结束,仿佛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严浩翔静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揉了揉眉心。就在贺峻霖犹豫是否该悄悄离开时,严浩翔突然开口:"打算在门外站到什么时候?"
贺峻霖的心脏几乎停跳。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
"睡不着?"严浩翔合上钢琴盖,语气平静,没有白天那种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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