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回到节目组安排的宿舍已是深夜。贺峻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发现室友刘杨还没睡，正靠在床上玩手机。

"回来了？"刘杨头也不抬，"和严导师单独相处愉快吗？"

贺峻霖皱了皱眉："只是完成任务而已。"

"是吗？"刘杨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大家都说严浩翔特别'关照'你呢。初舞台给最低分，现在又专门带你做任务...真有意思。"

贺峻霖懒得解释，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体，但他的思绪却无法平静。刘杨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严浩翔对他的态度确实与众不同，但究竟是出于专业要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

第二天早上，贺峻霖明显感觉到练习室里的气氛不对。当他走进去时，几个正在聊天的学员立刻停止了交谈，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有人则刻意避开与他对视。

"怎么了？"他问唯一还算友善的金发男孩。

"你不知道吗？"对方压低声音，"有人在传你...呃，有后台，所以严导师才对你特别'照顾'。"

贺峻霖握紧了拳头："谁传的？"

"不清楚，但大家都在说。"金发男孩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不信的啦..."

严浩翔准时出现在练习室，一如既往地严厉指导每位学员。轮到贺峻霖时，他注意到严浩翔的眉头比平时皱得更紧。

"声音发紧，气息不稳。"严浩翔毫不留情地指出，"昨天那个状态去哪了？"

贺峻霖咬住下唇没有回答。他无法解释自己因为谣言而心神不宁，更不想显得像是在找借口。

训练结束后，贺峻霖独自留在练习室加练。其他学员三三两两离开，没人邀请他一起吃午饭。这种刻意的孤立让他想起刚出道时被队友排挤的日子。娱乐圈就是这样，谣言一旦开始传播，就像野火一样难以扑灭。

他机械地重复着音阶练习，直到嗓子发干才停下来。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严浩翔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瓶水。

"喝点水。"他扔给贺峻霖一瓶，"嗓子哑了还怎么唱歌。"

贺峻霖接过水，小声道谢。严浩翔靠在墙边，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

"听说了一些无聊的传言。"严浩翔突然开口，眼睛看着远处，"关于你和我。"

贺峻霖的手一抖，水瓶差点掉在地上。

"我从不特别照顾任何人。"严浩翔的声音很冷，"如果你水平不够，初舞台我就会直接建议节目组淘汰你。"

贺峻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严浩翔。这是在...为他澄清吗？

"至于为什么对你要求更严格，"严浩翔继续道，目光终于落在贺峻霖脸上，"因为你的声音值得更好的表达方式。"

贺峻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这种近乎肯定的话语从严浩翔口中说出，分量远超寻常赞美。

"谢谢。"他轻声说，不确定自己是在为澄清谣言道谢，还是为那句隐晦的认可。

严浩翔点点头，转身离开。但在门口，他停下脚步："娱乐圈就是这样，越是有潜力的新人，越容易成为靶子。别让无聊的事影响状态。"

那天下午，贺峻霖发现学员们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刘杨看他的眼神充满不甘，但不再明目张胆地冷嘲热讽。后来他才知道，严浩翔在午餐时"恰好"在制作人那桌提到了街头表演和音乐厅任务，强调贺峻霖的表现完全是靠自己实力。

夜深人静时，贺峻霖再次失眠。他悄悄起床，鬼使神差地走向练习室。不出所料，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钢琴声隐约可闻。

这次他没有躲在门外，而是轻轻敲了敲门。琴声戛然而止。

"进来。"严浩翔的声音传来。

贺峻霖推开门，看到严浩翔独自坐在钢琴前，乐谱散落在琴凳周围。与上次不同，今晚他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看起来比白天年轻许多。

"睡不着？"严浩翔问，语气出奇地平和。

贺峻霖点点头，在距离钢琴不远不近的地方站定："打扰你了。"

严浩翔摇摇头，手指轻轻敲击琴键，弹奏起一段简单的旋律："听过这个吗？"

贺峻霖仔细聆听，摇了摇头。

"北爱尔兰民谣。"严浩翔解释道，"讲的是一个远离家乡的游子，每晚对着月亮唱歌，希望歌声能传回故乡。"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移动，月光从高窗洒落，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贺峻霖突然意识到，白天那个严厉苛刻的严导师，和此刻这个在月光下弹奏民谣的男人，都是真实的严浩翔，只是面向不同世界的不同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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